白日梦?”
且不说没有,即便真的有,他拼了命也要将对方宰了!中部分社这群人藏得深啊,以前都光顾着沈幼梨了,忽略了这帮妖魔鬼怪:“秦少攸也是彻头彻尾的废物,脑子跟子孙根长反了是吧?这些妖魔鬼怪就在他眼皮底下,他光顾着温柔乡,活该被骗死!”
“秦少攸?”
“被人设计【醍醐灌顶】死掉的蠢货。”
魏楼第一次觉得对方早死也是好事,真要活到现在,还不气死他?秦少攸被镇压中部大陆多年,身体无法离开,化身总能到处跑的。这么多年,居然没发现分社的破事?
光顾着享受启国进贡的俊男靓女了?
吴贤:“……”
魏楼将信纸单手揉成了团,丢进火盆。
吴贤小心试探:“先生的意思是?”
魏楼痛快道:“此事,老夫管定了。”
不是因为沈幼梨,而是中部分社这群人丧心病狂的行为触及到了他的底线。触及他底线的人,别说是这群妖魔鬼怪,就算是先主也无法原谅。他当年因为什么针对沈棠,自然也会因为同样理由跟中部这帮蠢货不死不休。
不过——
“启程前,老夫还有一些缠丝要解决。”
吴贤心中长舒一口气:“这是自然。”
他还以为要在魏楼这边受到刁难,连腹稿都没打完。魏楼主动开口出山,正中他的下怀,省事儿了。吴贤以为魏楼口中的“缠丝”是什么大事,怎料他只是带着一箱金银去当地府衙,收到消息的官员冷汗都吓出来了。
魏楼懒得理会对方心理活动。
他将这箱金银丢下。
“老夫明日要出门一趟,这些是留给本地那些后生的,尔等莫要亏待他们。这里面有多少东西,花出去多少,老夫回来就要看到分毫不差的账本。胆敢贪一分不该贪的,沈幼梨都保不住你们项上人头!”他撂下这话,留下一头雾水又战战兢兢的懵逼官员。
属官好奇:“后生?魏老的后人?”
官员斜乜一眼不聪明的下属。
魏楼叔侄住本地多年,家中何曾出现过什么后人?对方口中的“后生”,自然是指那群跟他玩得好的老汉老太了。老汉老太就是掌中宝啊。也是,哪有氛围组不讨喜的?
其实,魏楼此举纯属多余。
他不叮嘱,官员也不敢懈怠的。
属官更加疑惑,道:“魏老瞧着比那些老人家年轻太多,怎么喊人家‘后生’?”
那群老汉老太年纪最大的八十多了。
魏老的年纪不得上百?
“多听多看少问,做你的差事。”
属官讨了没趣,灰溜溜去忙了。
别看魏楼是个上年纪的文人,做事比年轻武将还要雷厉风行。安排好一切,在约定时间跟吴贤会合,一路施展言灵疾行,几乎脚不沾地。回程时间比吴贤来的时间还短。
魏楼对吴贤呼哧带喘的样子很不满,刻薄道:“沈幼梨这些年用养猪法子养你?”
猪都跑得比吴贤利索。
吴贤:“……”
虽说他这些年疏于武艺,确实不如年少时骁勇,但也没魏楼说得那般不堪吧?老东西骂人怎么这么脏?心中有万千怨念,不敢发。
魏楼发出一声嗤笑,一切尽在不言中。
入城后,吴贤明显感觉到城内氛围跟出发时不同,街上行人匆匆,士兵神色戒备。他一路纵马直奔行宫,魏楼抬头看了眼那个方向的天空,淡淡道:“沈君不在此地。”
城内还残留着沈棠的气息。
但可以肯定,人已经离开了。
果不其然,行宫人去楼空,只剩少数几个看守的宫人侍卫。不仅是行宫,城外驻兵也已经拔寨起营,不知所踪。吴贤见状只想骂娘,挪窝也不记得派个人来通知他一下?
这就冤枉沈棠了,她留了人的。
吴贤从对方口中获得消息,这才知道始末——这事儿还要从荀定带兵交赎金,带回俘虏说起。众所周知,交战双方约定好交换赎金俘虏的时间地点,交换期间暂停战事。
待双方完成交易继续开战。
稍微要点脸面的,都不会趁人之危。
做人留一线,日后好相见,万一将事情做绝了,说不定哪天回旋镖就打自己脸上。乱世乱了多久,这条君子约定就持续了多久,谁也没有贸然去当第一个打破约定的人。
偏偏,“勇士”诞生了。
荀定带着兵马赎金提前一日抵达。
敌人这边,为首敌将生着一张凶恶面孔,右眼斜蒙黑色布条,左脸有数道交错的褐色疤痕,好似几条蜈蚣趴在上头,让人不敢久视。此人胯下坐骑是一头长着独角的牛,牛身覆盖一身密不透风的厚重铠甲,移动时似一座小岛,庞大个头带给人极强压迫感。
反观荀定就有些脸嫩了。
敌将嗓门极大,一人就能达到沸天震地的效果。他问:【怎是个嘴上不长毛的?】
荀定没有回应对方的挑衅。因为某些原因,康国年轻官员都没有蓄胡须的习惯,上行下效,这股风气也影响到了民间,而荀定没有蓄胡还有一个原因,女儿阿斗不喜欢。
阿斗喜欢颜色好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