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晋这时候已经摘下了用作伪装的络腮胡子,露出自己的真实面容,也重新恢复成了那个如清风明月般的俊朗青年。
“今晚带孤入北狄皇宫。”
至于进北狄皇宫里做什么,夏子晋没有明说,十六却能猜的出来。
“是。”
十六没有多话,当即干脆利落的应了下来。
是夜,盛玉萱沐浴过后,从浴室出来,却并没有看到候在寝殿里的贝珠。
她不禁觉得有些奇怪,往常她沐浴时,贝珠一向都是在浴室外面守着的,怎么今日竟不见人影?
这时,窗棂边突然传来一声异响,她上前查看,却发现什么都没有。
她心生怪异,正想再仔细查看一下,眼角余光忽然瞥见一道黑影掠过,下一瞬她整个人便被那道黑影紧紧拥入怀中。
盛玉萱被吓了一跳,察觉到那人怀中萦绕着一股熟悉的冷香,她的身体这才放松下来,几乎冲破喉咙的喊叫也被她咽了回去。
夏子晋拥着她略显僵硬的身体,不由得一阵懊悔:“是我不好,吓着你了吧?”
盛玉萱从他怀里抬起头来,眼中是掩饰不住的惊喜之色:“你怎么来了?没被人发现吧?”
“收到你给我的信,放心不下你,我便来了。有十六领路,倒也顺利,她在外面守着呢。”
盛玉萱虽然担心夏子晋的安危,可是见他牵挂自己,甚至冒险深入北狄皇宫来看她,这让她心里不禁甜滋滋的。
她不由自主的踮起脚尖,在夏子晋脸颊上亲了一口,算作奖励。
然而这点奖励于夏子晋而已,却是远远不够。
他握紧盛玉萱的腰,不容她退回去,低下头寻找她的唇,然后追逐、纠缠。
眼前的盛玉萱实在是太美味,夏子晋眼中的情谷欠之色越积越浓,凝聚成风暴。
好在最后关头,他还记得这里是北狄皇宫,冷静渐渐占了上风,压制住了心底的**。
他抱住盛玉萱,将下巴搁在她的颈窝处,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好平复谷欠望。
盛玉萱心知当下不合适,也不敢撩拨夏子晋,只乖乖的趴在他怀中,任由他抱着。
待夏子晋平复下来后,两人便到一旁坐下来说话。
期间夏子晋不时的对盛玉萱亲亲抱抱,再多的动作便没有了。
“那个十三王子可信吗?”夏子晋问道。
“据我观察,应该是可信的,不过人心最难测,看走眼了也是说不定的。”盛玉萱对十三王子只信任**分,余下的不过是因为对自己的实力自信,愿意去赌一把罢了。
夏子晋想了想,便道:“不可信也没关系,观他言行是个聪明人,只要是个聪明人,便能想明白除了与我们合作,他没有更好的出路,除非他想一辈子都装疯卖傻……”
十三王子之所以装疯卖傻的,不过是为形势所逼,为了活命不得不那样做。
可是谁能装一辈子呢?
即便能装一辈子,这样活着也挺累的,说不定哪天不小心露了馅,他的死期也就到了。
如今眼前摆着一条生路,还是一条平坦的光明大道,他自然知道应该怎么选。
至于将来十三王子会不会破坏盟约,变成一个过河拆桥的小人,夏子晋和盛玉萱的想法一样,有火弹火炮在手,不怕他不老实,若真是敢有异心,再荡平北狄也不迟。
夫妻二人说了一会儿话,重新调整了他们的计划,彼此商议确认好。
直到十六进来提醒该走了,夏子晋这才依依不舍的离开。
夏子晋离开后,盛玉萱便换了身衣服,偷偷溜出月华宫,去见了十三王子。
“计划已定,三日后行动!”
十三王子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这些天,他暗中去见了几个值得信任的旧部,准备起事。
好在他的眼光和运气都不错,这些旧部依然忠心于他,并未背叛。
不过十三王子也留了个心眼,并未将全盘计划告知他们,尤其是和盛玉萱合作要杀了哈迪尔夺权的事情,只说了一些细枝末节无关紧要的部分。
即使这些人中有人出卖了他,也并不知道核心机密,更拿不出证据来,根本奈何不了他。
如今计划已定,只等三日之后,他手刃哈迪尔的那一刻。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
这三日看似一切都很平静,然而平静之下却隐藏着汹涌波涛,只等一阵大风刮过,便能掀起滔天巨浪。
盛玉萱晨起以后,特意盛装打扮了一番。
她望着镜子里妆容精致衣着华贵的自己,露出个满意的笑容,坚定的眼神中满是期待之色。
今日过后,诸事可定,她也可以启程返回华朝京都。
“去告诉你们王上,我想与他在月华宫一起用午膳,他先前所求之事,我可以答应他,只是仍有些小小的要求,要他答应我!”
若仅仅是邀北狄王来用午膳,若是有事绊住,他不一定会来,可是若提到她想与他商议火弹火炮的事,那么即便是有天大的事情阻拦,他也一定会来的!
替盛玉萱梳妆的贝珠闻言,屈膝应了一声“是”,便去向北狄王禀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