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寿节过后,被华朝的军事实力震慑住的一些边境小国的使臣,不欲与华朝为敌,便都纷纷开始启程回国,好与自家国君商量与华朝交好之事。
虽然他们可以写信回去,但是区区几页信纸哪有当面禀报说的更清楚更方便呢?
眼看着一国又一国的使臣陆陆续续的启程离开,北狄使臣们的心里不禁焦急起来。
别国使臣们都已经开始离开华朝,北狄使臣若是迟迟不走,不免惹人疑心。可他们若是现在就离开,那么此次华朝之行便是空手而归,不仅他们自己不甘心,也无法向北狄王交代。
尤其他们觊觎火弹许久,筹谋多时还未能得手,华朝的火炮又突然横空出世。
这火炮可是比火弹更厉害的存在,华朝先前只用火弹便震慑住北狄,如今再加上火炮,那么北狄以后岂不是只能依附华朝,仰人鼻息,任由宰割,再无翻身之日?
这让暗中蛰伏,休养生息,以待来日重新开战的北狄如何能接受?
不过这火炮的威力虽让北狄使臣们的心里蒙上一层阴翳,却也滋生出更大的野心。
他们先前既然有胆子敢谋夺火弹,如今自然会对火炮也动了心思。
只不过动心思归动心思,仅凭他们几个使臣,下榻的使馆内外又都是华朝的人,他们根本就做不了什么。
好在北狄王有先见之明,将北狄公主送来华朝和亲。
有公主这个内应在,行事自然多了几分方便和把握。
北狄使臣以北狄王思念公主,他们想在临行前见上公主一面为由,在华朝京城多盘桓了几日。
然而也只有几日而已,若是这几日还想不出办法,那么他们也只能先离开华朝,以后再说。
北狄的几位使臣商量过后,便明面上向嘉和帝请求见上宛妃一面,暗地里则通过北狄埋在华朝的细作给宛妃递了消息。
宛妃自从万寿节那日在城楼上见过火炮的威力后,心里便跳个不停,一会儿心有余悸惴惴不安,一会儿又满心火热野心勃勃。
等她收到北狄使臣悄悄递进宫里的消息,得知他们不日便要启程回北狄,可是王兄交代下来的事情不仅一件没做成,眼下突然又冒出来个火炮这样的大杀器,求她给拿个主意。
她心知皮之不存毛将焉附的道理,她在华朝后宫之所以能受到礼遇,除了面容与已故的兰贵妃有几分相似外,全因她是北狄国的公主。
北狄便是她的倚仗,若是北狄覆灭,那她这个亡国公主在异国他乡,只怕也只有受人欺凌的份。
宛妃心念飞转间,突然想到了一个天衣无缝的绝妙主意来。
宛妃这边收到细作递进来的消息的同时,锦麟卫指挥使徐启也将其汇报给了嘉和帝。
先前宛妃指使手下的那些北狄细作窥探平河皇庄,失手被夏子晋擒住后,夏子晋将这些细作拷问过后,便安排人易容成他们的模样,假装成这些细作,继续和宛妃保持联系。
这回北狄使臣与宛妃联络,便是通过这些假细作。
他们根本不知道这些人都是假冒的,而他们真正的人早已招供了一切,如今性命还被捏在夏子晋的手中。
所以无论是宛妃,还是这些北狄使臣,他们的一举一动都逃不过夏子晋和嘉和帝的眼睛。
嘉和帝早就猜到了火炮面世后,北狄必定会蠢蠢欲动,而且这次北狄使臣又来了华朝京都,保不齐宛妃这个内应就要出手。
如今事情的发展果然不出他所料。
嘉和帝冷哼一声,他倒要看看,宛妃她究竟还能耍出什么花样来?
“那些北狄使臣不是想见宛妃一面吗,那就让他们见!”嘉和帝轻哼一声,抬眸看向福公公道,“这事交给你去安排,宛妃别离故国来华朝和亲,想必也甚是思念母国的亲人。”
福公公闻言心头微动,顿时低头应诺道:“老奴明白,这就下去安排。”
嘉和帝微微颔首,任由福公公行礼退下,去安排此事了。
待福公公走后,他这才交代徐启道:“宛妃那里让人盯紧一些,这几日是关键时期,她必定与北狄使臣频繁接触,有所图谋,此事关于华朝的安危和将来,你可清楚?”
徐启这些日子一直盯着宛妃,渐渐的也弄明白宛妃其实是北狄安插在华朝的内应,一直有所图谋,恐怕陛下就是察觉到了这一点,才让他将整个景容宫都监视起来。
如今又有北狄使臣在外策应,恐怕这几日宛妃必有动作。
深知事关重大的徐启顿时心头一凛,肃然道:“陛下放心,微臣定让人盯紧宛妃和北狄使臣,他们的一举一动都在我们的掌控之中。”
嘉和帝对徐启的办事能力还是放心的,听他这样说,顿时满意的点了点头。
有了嘉和帝的亲口允准,北狄使臣和宛妃见面一事进行的十分顺利。
原本宛妃想出宫一趟,去使馆见北狄使臣,可是福公公却驳回了她的要求,将见面地点安排在了景容宫。
“北狄使臣说国君思念公主,他们受国君之命,临行前来见公主一面,也好看看公主这些日子过的好不好,如此回去也好向国君有个交代。既如此,那自然是在景容宫见面为宜,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