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盛霆怎么恳求,夏子晋就是不松口。
盛霆见软磨硬泡不行,只好使出杀手锏。
“姐夫你要是不让我留下来,我回去就跟姐姐告状!”
夏子晋闻言不禁失笑:“告状?你要告什么状?”
明明是这臭小子先做错事,他竟还要告状!
盛霆眼珠子一转,笑眯眯道:“姐夫你要是不答应让我留下来,我回京城后就和姐姐说,你在军营里养了女人,不仅军营里有,庆兰城里也有,而且还不止一个……”
盛霆年纪虽小,却因幼时的家庭变故,比同龄人要早熟。
而忠勇侯府是以军功立家,府里的侍卫和武师傅多是从军中挑选,来往进出的也多是兵鲁子,盛霆同忠勇侯府世子叶晟一起念书习武之余,也很喜欢和这些人亲近,听他们讲边塞风光和军中趣事。
这些武夫性格直爽,三五成群的有时候说到兴起,一时忘形就会冒出几句荤话。
盛霆又人小鬼大,久而久之,便对男女之事有了点朦胧的印象。
若他自落生便投胎在勋爵富贵人家,这些年来耳濡目染,只怕早就对男子三妻四妾的观念根深蒂固,对男子在外的风流做派也习以为常了。
可是他出生在农家,从小看的便是父母的恩爱。
后来家中遭逢变故,长姐支撑门户,灌输给他的也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相离的爱情观。
所以他深知姐姐不愿与人共夫的思想,且她性子又刚强,若是知道夏子晋背着她在外胡搞,那绝对是要闹个天翻地覆的。
而夏子晋又深爱姐姐,自是不愿让她伤心的。
他就是拿准了这一点,才敢大着胆子冒险一次的。
果不其然,他话音刚落,夏子晋的脸便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黑了下来。
“你小小年纪,从哪儿学的这些?”
盛霆并不回答,反而扬起下巴,嘿嘿笑道:“姐夫,你要是赶我回京城,我真去姐姐面前说了,不止这些,其他的我也能编一编说给姐姐听……”
夏子晋额头的青筋忍不住直跳,半晌才咬牙切齿道:“向勇,带他下去休息,明日一早拔营启程!”
盛霆顿时眉开眼笑:“姐夫,你是答应让我留下来了?”
夏子晋也不说话,只是冷着脸轻哼一声,算是默认了。
盛霆见状也不以为意,他心知他方才的做法不妥当,哪有当弟弟的主动去挑拨姐姐姐夫关系的?
他敢那样做,不过是仗着夏子晋喜欢姐姐罢了!
他又不是真盼着姐姐姐夫失和,他心里巴不得姐姐过的幸福,和姐夫恩恩爱爱的,如今目的达成,自然少不得再嘴甜些,把姐夫给哄好了,免得他记今日的仇。
夏子晋见他目的达成,又换了副乖巧的嘴脸来哄自己,嘴甜的跟抹了蜜似的,当即觉得又好气又好笑。
眼下大战在即,再分心思分人手护送盛霆回京,多有不便。
而且护送盛霆回去的人手,必得是他信得过的人才放心,这样的人选留在他身边,彼此配合默契,对大战更有利。
罢了,让他留下来也好,等打赢了这场仗,再带他一起回京。
到时候,将他安置在庆兰城内,必能保证他的人身安全。
就这样,盛霆得偿所愿的留了下来。
向勇将自己多余的一套铠甲战衣,比照着盛霆的身量改了一下,给他穿上。
衣服虽是旧的,不过盛霆却十分喜欢,试穿的时候忍不住这里摸摸,那里摸摸,晶晶闪亮的眼睛里满是兴奋。
这可是他人生中的第一件铠甲,虽是临时改制的,更没有军职,连个小兵都不如。
不过没关系,他可是立志日后要当大将军的。
将来,他一定可以穿上大将军的铠甲,佩戴上大将军的佩剑!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握了握拳头,暗暗给自己加油打气。
翌日,大军开拔前往庆兰城。
穿着一身小号版铠甲的盛霆则骑马跟在盛霆左右,暂时充当他的亲兵一枚。
这样既能将盛霆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时时刻刻关注着他,免得他又折腾出什么幺蛾子来,也是对他的一种保护。
夏子晋身边的人早上出发时发现多了个人,再一看认出这人是盛霆,都忍不住吃了一惊。
不过主子都决定带他走了,他们也没有发表意见和反对的权利,便都闭上了嘴。
夏子晋隐瞒了盛霆的身份,对外只说是自己的一个亲卫,之前帮他去办一件事情,昨日才回来。
因此除了他身边的亲信外,其他人一概不知盛霆的真实身份。
而先前抓住盛霆的那几个士兵,也让向勇封了口,严辞命令他们不许泄漏盛霆的身份。
大军启程的同时,一封信也快马加鞭,跨越山水送往京城,最后送到了盛玉萱的手里。
盛玉萱看过信后,久久无语。
这个夏子晋,盛霆胡闹也就罢了,他怎么也跟着一起胡闹呢,竟让盛霆留了下来?
算了,男孩子总要多经历风雨,见识世面的。
这趟北境之行,于他而言说不定也是好事。
孩子大了,就有自己的主见了,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