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婆子是最先受不住的,又是哭喊又是求饶的,还搬出了自己的小女儿是安王侧妃的身份。
京兆府尹起初听说时,心里还咯噔了一下。
毕竟他只是个小小府尹,安王他可惹不起啊!
随后又一想,这老太婆的小女儿也就是个农女,多半是生的貌美,这才被安王瞧中纳进府里的。
虽说是侧妃,只怕并没有多少体面。
不比嘉安郡主,虽说也是农女出身,可人家自己有本事。
况且像嘉安郡主这般女子,天底下也没几个,哪里是寻常人能比得上的呢。
因此这农女和农女,造化命数也是不一样的。
这样一想,京兆府尹也就并不把那安王侧妃当一回事了。
只是为了保险起见,他还是去求见了一趟晋王殿下,禀报了此事的原委。
一来是表表忠心。
二来是他帮准王妃解决了大麻烦,而准王妃又是晋王殿下心尖尖上的人,那自然要趁此邀功的。
三来是他动了安王侧妃的娘家人,万一那侧妃此时正得宠,安王要问罪于他,晋王也能为他出面撑腰。
况且如今满京城谁不知道安王与晋王是死对头,他此番也算是间接找了安王的麻烦,说不定晋王心里正夸他干的好呢!
夏子晋近日除了处理朝政,便是忙活他与盛玉萱的婚礼,闲暇时则是去见见盛玉萱,约个会,亲亲抱抱说说话。
因此他忙到飞起,要不是京兆府尹来禀报,他还真不知道这回事。
要是没有这一茬,夏子晋几乎都忘记了盛老头那波人。
没想到他们安生的日子不过,非要去找盛玉萱的麻烦。
不就是觉得自己的女儿是王府侧妃,仗着身后有安王,这才有胆子去欺负他的女人吗?
哼,正好他打算收拾安王呢,这回他不仅要把他们的靠山斗垮,顺便还连他们也一起收拾了!
夏子晋面上不显,眼神却倏然转冷,示意京兆府尹不必惧怕安王,多给盛老头等人一点苦头吃吃。
京兆府尹最擅长察言观色,见状心里顿时有了主意。
晋王殿下恐怕是顾及嘉安郡主,这才没有直接要了盛老头等人的性命,反而是要他们活着受罪。
大牢里逼供的刑罚多达数十种,想要让盛老头他们吃点苦头,那还不简单吗!
回去后,京兆府尹一声令下,狱卒们便开始花样折腾起了盛老头等人。
不过却也拿捏着分寸,免得他们年纪大了受不住,再死在了牢房里。
京兆府尹虽然抓了盛老头他们,对实情却也只是了解个表面,内里并不清楚,他这样做主要还是想巴结讨好夏子晋。
谁知过两日,他去五味酒楼吃饭,恰好听到了说书先生在说故事,又无意间听到别人说这说书先生讲的,其实就是嘉安郡主。
这下子,他可算是明白了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了。
心里顿时觉得盛老头等人可恶极了。
怎么会有这么恶毒不要脸的人?
当长辈的自己不慈爱,还妄想让被你们算计陷害的小辈孝顺,脸怎么这么大呢?
这幸好是盛玉萱姐弟出息有本事,否则的话,还不知道要被你们欺负的有多惨呢?
京兆府尹被气了个半死,第二日上衙后自然要更加“关照”盛老头等人了。
盛婆子无论如何都想不到,自己搬出了小女儿,搬出了安王殿下,这些人竟然都不带怕的,反而将他们一通收拾。
她和盛老头年纪大了,经不住折腾,那些狱卒就专挑盛大富和绿儿下手。
而且还给他们备着大夫,这边打那边治,厥过去了也能给你弄醒了。
很快盛大富就叫他们给收拾怕了,每日不停的求饶,最后甚至怨怪起盛婆子来。
要不是她想占便宜,从盛玉萱那儿沾好处,现在他肯定舒舒服服的在家里坐着,被人伺候着,哪儿会受这样的罪?
你说你想占便宜也就占吧,盛玉萱不同意,大不了就算了,你赖在人家门口又哭又骂的撒泼干什么?
现在闹出事来了,还不是他们自己受罪吗?
他早就看出来了,他们根本就不是盛玉萱那臭丫头的对手。
以前在小南村的时候,他们哪次占到便宜了?哪次想算计盛玉萱,不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如今她成了郡主,又攀上了晋王殿下和长公主,他们就更不是对手了!
盛大富懊悔不已,便把责任一股脑的全都推到了盛婆子的头上,不停的说些埋怨的话,似乎这样心里就能好受似的。
全然忘记了事情他也有份参与的,而且当初也是他最先起了心思,怂恿着盛婆子上门求和,想要从盛玉萱姐弟身上捞好处。
始作俑者,无外其乎。
绿儿见他们母子只会不停的互相埋怨指责,心里更加鄙夷。
窝里斗的倒是挺横的,真出了事,一个比一个没用。
她瞅着机会,用身上的金饰收买了一个狱卒,求他去给安王府的月侧妃送个信,又许诺只要他帮忙,另外还有重金酬谢。
她想着盛红月不可能不管她爹娘的。
要是没有娘家人帮衬着,只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