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子晋明知道这一点,又怎么可能让十六离开她左右呢?
而且连个招呼都不和她打,这实在不是夏子晋的行事作风!
盛玉萱面色不显,故意问道:“晋王殿下的贴身近侍可是向勇向侍卫?是他把我的侍女叫走了吗?”
那宫女立刻点头:“正是向侍卫。”
盛玉萱柳眉轻挑,这宫女确实有问题!
向勇是夏子晋的近身侍卫,最受信任,平日里都跟在夏子晋的身边寸步不离,犹如他的影子一般。
因此,京城里认识他的人很多,知道他是夏子晋身边第一侍卫的人就更多了。
可是今天盛玉萱在宫门口见到夏子晋时,跟在他身边的侍卫却并非是向勇,而是一个叫霍青的人。
这宫女竟然连夏子晋今日带的侍卫是霍青,而非向勇都不知道,想必她先前说的夏子晋有急事要见她也是在扯谎了。
既然这宫女不怀好意,盛玉萱明知前方极有可能是陷阱,她又岂能往里钻?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放慢了脚步。
那宫女见盛玉萱问东问西的,心里一阵阵发虚,唯恐露出了什么马脚,引得盛玉萱疑心。
好在她一阵糊弄,看盛玉萱的样子,也并未起疑。
她刚暗暗松了口气,忽然发觉盛玉萱慢下了脚步。
宫女的一颗心霎时又重新提了起来。
她冲盛玉萱笑了笑,露出两个小酒窝和洁白的牙齿,笑容甜美,显得人畜无害。
“县主,就在前面了,晋王殿下想必等急了,咱们快些走……”
盛玉萱目光复杂地看了她一眼,忽然间改变了念头。
既然明知是圈套,她躲得了这一次,却未必能躲得过下一次。
况且眼前这宫女与她素昧平生,无冤无仇,干吗要害她?这宫女多半是被人收买了,来引她入彀的。
她倒不如趁着这次机会,来个将计就计,弄清楚那幕后之人究竟是谁,日后也好多加防范。
否则她眼下虽识破了这宫女的诡计,逃过一劫,可那幕后之人未能得逞,必定还会再次设计她,到时候那可真就是防不胜防了。
至于这将计就计所要承担的风险……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啊?
况且她有灵泉空间在身,到时候若真是情况对她不利,她还有灵泉空间这条退路呢,绝对可以全身而退的!
盛玉萱迅速在脑海中思量了一番,转瞬又重新跟上了那宫女的步伐。
她们身后不远的灌木丛中,忽然拐出来一道纤细秀丽的身影,悄悄地跟了上去。
若是十六此时在的话,以她的机警敏锐,必然能发现那跟踪之人,赫然正是崔雅茹。
崔雅茹从净房出来,恰好瞧见盛玉萱跟着一位宫女离开。
她瞧着那宫女有些眼熟,一时间又想不起来,况且盛玉萱身边的侍女也不在,心里有些好奇,便鬼使神差的跟了上来。
然而这一跟踪,崔雅茹才恍然意识到疑点颇多,心里愈发的狐疑起来。
盛玉萱为什么丢开侍女,独自和一个宫女离开?
她们这是要去哪里?
崔雅茹因是皇后娘娘的亲侄女,自小便出入宫闱,因此对皇宫十分熟悉。
她辨认了一下方向,发现盛玉萱他们走的这条路,似乎是通往景怡宫的。
景怡宫是先帝宠妃魏贵妃的宫殿,当年盛宠之下,挑唆先帝废太子,另立她所出的吴王为太子。
太子乃皇后嫡出,德才兼备,皇后也素有贤名,贤良淑德。
先帝在朝堂上刚提了要废太子的话头,便遭到了满朝文武的反对。
先帝也心知太子和皇后并无过失,再加上大臣们的强烈反对,此事也就作罢了。
然而事情的前因后果却被皇后知晓,自然对魏贵妃恨之入骨。
虽然后来太子死于夺位之争,并没有熬成皇帝,还让嘉和帝趁机捡了漏,登上了九五之尊之位。
不过最后虽是嘉和帝登基,却仍尊当时的皇后为太后。
太后娘娘成了全天下最尊贵的人,熬到太后之位也算是笑到了最后,自然不会放过害死了她亲儿子的死敌魏贵妃。
魏贵妃母子及其母族的凄惨下场自是不必说的。
因太后娘娘忌讳,宫中自是无人再敢提起魏贵妃和景怡宫。
景怡宫因此渐渐变的荒废,似乎成了皇宫里一处被人遗忘的角落。
这里平日鲜少会有人来,就连负责打扫的宫人都不大尽心。
盛玉萱到这里来做什么?
崔雅茹心中越发觉得奇怪了。
她脑海中灵光一闪,忽然冒出来一个不可思议的念头来。
盛玉萱该不会是和谁在这儿偷偷幽会吧?
她的胆子也太大了!
崔雅茹一下子兴奋起来,待会儿她冲过去抓现场,看盛玉萱以后还怎么有脸见人?
她就知道盛玉萱是个不要脸的小贱人,这样的人根本就不配得到晋王殿下的喜欢。
若是知道盛玉萱和别的男人偷偷幽会,想必晋王殿下连看她一眼都嫌恶心,说不定心里一恼怒,直接把这种水性杨花的女人处死。
至于与盛玉萱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