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因为习武,耳力比寻常人要好,最先察觉出冰面裂开的征兆。
“不好,冰面裂了,大家快走!”
十六猛喝一声,当即护着盛玉萱往岸上去。
施夫人等人见状,立刻纷纷折身朝岸上跑。
几人刚跑开,原先站的冰面霎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裂开,几座冰雕也在浮冰上摇摇欲坠,转瞬便被显露出来的湖面吞没。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立刻引起一片恐慌和惊叫。
其他在冰面上欣赏冰雕的人一面尖叫着,一面慌乱的朝岸上跑。
然而离岸边较近的那些人还好些,跑几步就能上岸,而那些离岸边较远的人就惨了,他们跑的再快,也没有冰面崩裂的速度快。
盛玉萱被十六施展轻功送到岸上,回头见碎裂的冰面上已经有人落水,急忙道:“十六,快去救人!”
“是。”
十六足尖轻点,犹如一只飞燕般飞向湖面,两手一捞,便一手一人踏着水面飞回岸上。
如此往返几回,便将遇难的人尽数救下。
皇后娘娘听闻变故,急忙亲自前往现场,又让人将偏殿辟出来,供落水之人换下湿衣,喝姜汤御寒。
这个时节,湖水冰寒刺骨,落水后最易感染风寒,而在这个没有抗生素的时代,一场小小的风寒便能夺去人的性命。
好在当时冰面上的人并不多,许多人反应迅速,及时跑向了岸上,最后落水的不过四五人而已,又都被十六救回了岸上,并没有出人命。
而落水的人之中,有三人是永宁公主及她的两名贴身宫女。
先前忙着救人,四周一片乱糟糟的,永宁公主也被吓懵了。
眼下她换了干净的衣服,又喝了一大碗姜汤驱寒,整个人渐渐回了魂,顿时恶人先告状的哭诉起来。
“母后,是嘉安县主,都是她害的儿臣!”
永宁公主没想到冰面真的如她所愿裂开了,只是冰裂后掉进湖里的人不是盛玉萱,反而成了她自己。
她一面懊恼当时破坏冰面后,只顾着迅速跑开,一时间竟没顾得上辨别方向,因此她没往岸边跑,反而朝湖心处方向而去。
一面将所有的过错全都怪罪到了盛玉萱的头上,也因自己所遭受的一切而更加恨毒了她。
若不是因为盛玉萱,她怎么会一时气恼,想到去破坏冰面,企图让盛玉萱掉进冰窟里?
若非如此,她又怎么会掉进冰冷刺骨的湖水里,差点连小命都没了?
皇后娘娘也正奇怪呢,近日天气严寒,湖面结的冰有好几寸厚,按理说绝不容易裂开。
她这才让人做了冰雕戏耍,又将招待外命妇的年宴摆在了莲冰苑。
这好好的冰面,怎么会突然裂开呢?
皇后娘娘先前只顾着救人和安抚,还未来得及细问事情的经过及原由。
她原本以为这可能只是一场意外,可是听了永宁公主这话,突然觉得事情或许没那么简单。
她抬眸看向盛玉萱,目光中带着审视和疑惑。
“嘉安县主,永宁公主指认是你害她,你可有什么想要解释的?”
盛玉萱见永宁公主作茧自缚,正在心里额手称庆。
活该,谁让她起坏心想害人,如今害人不成反害己,真是因果报应啊!
谁知一转眼,永宁公主竟丝毫没有受到教训,反而理直气壮的倒打一耙。
盛玉萱简直要被她给气笑了。
听到皇后娘娘询问,盛玉萱屈膝行了个福礼,这才开口解释道:“想必公主受了惊吓,这才有些胡言乱语。”
“我才没有胡言乱语!”永宁公主气的瞪圆了眼睛,盯着盛玉萱反驳道。
“那臣女倒要请教了,公主说臣女害您,那臣女是怎么害您了?”
盛玉萱不信她敢把冰面裂开的事情推到自己的头上来,更不信她敢说出真相。
即便说了,自己也有话反驳她。
毕竟当时在冰面上欣赏冰雕的人可不止他们几个,众目睽睽之下,想必永宁公主在冰面上又蹦又跳的愚蠢举动,自然落入了其他人的眼中。
永宁公主张口想要反驳,可是话到嘴边,忽然意识到不妥。
当时若是只有她和盛玉萱两个人,她自然可以颠倒黑白,给盛玉萱扣罪名。
可是事实却非如此,众目睽睽之下,她如何能只手遮天?
因此永宁公主支支吾吾了半天,也没说出个所以然来。
盛玉萱却不打算就此放过她。
若是永宁公主受了教训,因此老老实实的呆着,自己可能还想不起来她。
谁知她不仅不知错,反而还变本加厉,实在是太可恶了!
就算是为了今日遭受无妄之灾的那些人,她也要好好的教训教训永宁公主,让她记住今日的这个教训。
“公主说不出来,那臣女替您说……”
盛玉萱顿时将永宁公主在冰面上又蹦又跳,还用力在冰面上跺脚,这才导致冰面不堪重负,继而破裂的经过说了一遍。
虽是寥寥几句,可是永宁公主任性蛮横,无理取闹的形象却浮现在了众人的脑海中。
有那心思通透的,当即小声嘀咕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