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决定将肥皂作坊建在立强村后,盛玉萱便为如何安置林婶子一家烦恼。
可是思来想去,却始终没什么好主意,一时间心中不禁生出几分愧意。
盛玉蓉闻言,本想说让林婶子去五味酒楼帮忙好了。
可是话到嘴边,瞬间又打消了这个念头。
酒楼里的差事都是一个萝卜一个坑,人早就招满了。
况且林婶子去了,也是到后厨帮忙,前面大堂掌柜和小二的活计,并不适合她一个寡居的妇人去抛头露面。
而且后厨的活又脏又累,比起她之前在作坊里当管事可差远了。
想到这一点,让林婶子去酒楼帮工的话盛玉蓉就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当初是因为姐姐的一封信,才将林婶子一家从小南村招到京城来的,如今事情有变,若是不妥善解决了林婶子一家的生计问题,终究是盛家理亏。
姐妹两人相对而坐,凑在一块儿想主意,然而想了半晌都没想出来,只好先各自去睡了。
翌日。
因京城的分店和作坊都步入正轨,各自都有管事的人,盛玉萱便放手交给了康掌柜等人,将经营权力下放,自己只偶尔看看账。
忙活了这么些日子,盛玉萱难得惬意的睡了个懒觉。
等她睡醒起来后,盛玉蓉已经去了五味酒楼,而盛霆也去了学堂,叶家族学一直上到腊月二十三才停课呢。
至于盛震,最近一直忙着去拜访各位同门师兄。
麓山书院山长曾黎是当代鸿儒,门下弟子众多,而其中能入得他眼,正式收徒的不过数十人而已。
这些人如今也都享誉士林,在朝为官者也多是重臣。
盛震作为曾黎的关门弟子,颇得他的喜爱,所以亲手给在京城的几个弟子写了书信,让盛震拿着他的手书去拜见。
因此盛震入京后,在家中歇息了两日,便拿着老师的手书,挨个去拜见他的师兄们。
京城离麓山书院路途遥远,在京城的这几位师兄虽然未见过盛震,但是早就听说老师收了个钟灵毓秀的关门弟子,平日里书信往来,老师也曾向他们夸赞过这位小师弟。
尽管只是寥寥几句,但是以老师甚少开口夸赞人的性格,这已经是十分难得了。
由此可见这位小师弟,十分得老师的欢心。
等到见了拿着老师手书前来拜见的小师弟,不禁暗道难怪老师如此喜欢他。
相貌出众,文采不凡,又有天赋灵性的学生,就是他们这些做师兄的,才刚见面就生出了好感。
因此这些天,盛震便忙于拜访在京城的众位师兄,又经师兄们牵线,参加了好几场诗会文会,慢慢的与他们熟悉起来,也交了几个颇为志趣相投的好友。
盛玉萱得知盛震三个各自去忙自己的事情了,用过早饭后,便去暖阁看小玉莲。
谁知去了暖阁才知道,杨婶带小玉莲去后面的花园玩了。
今日天气晴好,暖融融的太阳照在人身上舒服极了,仿佛驱走了冬日的寒冷。
盛玉萱想了想,便也抬脚去了后花园。
冬日萧瑟,草木凋零,花园里只有松柏几抹绿意,乍一看这时节并没有什么好景致。
不过当初刚搬来京城时,诸葛神医痴迷奇花异草,总是缠着盛玉萱询问花草之事。
盛玉萱烦不胜烦,见后花园地方宽敞,便在这里建了一座琉璃花房,又从空间里移植了许多奇花异草搬进去。
自此诸葛神医就像是捡到宝了似的,恨不得就住在花房里,一天十二个时辰都和这些花草呆在一起。
虽然最后在盛玉萱的阻拦下,诸葛神医并没有如愿搬进花房,却也挑了离花房最近的绿柳阁居住。
他一天里有大半天都泡在花房里,剩下的时间则用花房里的花草研究配药。
盛玉萱到的时候,恰好看到诸葛神医在花房里给花草浇水。
因花房里的花草都是珍稀品种,诸葛神医生怕盛宅的花匠不懂,将这些花草给养死了,便亲自侍弄。
浇水施肥,捉虫除草,其精心细致,比照顾小婴儿还要用心,让盛玉萱每每想起自己对小玉莲的体贴关爱,都自叹弗如。
盛玉萱上前和诸葛神医打了个招呼。
诸葛神医抬头看了她一眼,轻嗯一声,便算是回应了,然后低头继续给花草浇水。
相处了这么久,盛玉萱对诸葛神医古怪的性子早已摸的七七八八了,所以对此也见怪不怪。
和诸葛神医打过招呼后,盛玉萱便转身朝小玉莲的位置走过去。
与花房里的寂静冷情不同,花房东边的空地上格外的热闹。
除了杨婶和小玉莲,林婶子一家四口也在。
地上铺了厚厚的一层毡毯,小玉莲和大丫大壮坐在毡毯上,正兴致勃勃地玩着布偶、积木、七巧板等各种玩具。
丫环青草立在跟前,丝毫不敢大意地照看着他们。
林婶子、林奶奶和杨婶则坐在旁边。
杨婶一边和林家婆媳说闲话,一边不时地瞟一眼小玉莲那边,唯恐自己一时大意,让小小姐出了什么差错。
自从上次被盛玉萱训斥了一番后,杨婶再不敢大意,比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