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家中人丁不旺的坏处了,万一有个什么事情,都没有人能帮着主持大局。
虽然说盛玉萱姐弟五个,人丁算不上单薄,但是奈何盛玉蓉他们年纪还小,还不能独当一面。
而有些事情和场合,又不是家仆能出面的。
所以盛玉萱少不得要拜托林婶子了。
林婶子还当盛玉萱是有什么事情求她,闻言顿时拍着胸脯保证道:“你就放心的去京城,家里有我帮你照看着呢!”
“那就谢谢林婶了!”
盛玉萱笑吟吟地道谢。
林婶子立刻摆了摆手,道:“跟林婶用不着这么客气。”
说完,她突然探身往盛玉萱跟前凑了凑,一脸好奇和兴奋地问道:“玉萱,皇上真的封你做县主了?这县主是个什么官?这个官是不是比知县老爷还要大?”
盛玉萱听后忍不住在心中暗笑,耐心地和林婶子解释道:
“林婶,县主不是官职,而是个爵位,就像公主,郡主一样,不过县主的品级比公主和郡主低。大华朝县主是正二品,按照这个来算的话,是比知县老爷还要大,但是县主只有爵位封号,手中没有实权的,所以有时候也比不上官老爷的!”
林婶子却听的眼睛都瞪圆了,口中忍不住直呼“我的个乖乖”。
公主和郡主对她而言,那是只有在戏文里才能听到的,而盛玉萱摇身一变,突然成了县主。
虽然说县主的品级比公主和郡主要低,但是在林婶子看来,都是差不多的。
邻居家的小丫头突然变成了公主郡主那样的人物,林婶子一时间有点接受无能,觉得自己需要喝点茶压压惊。
此时,走出盛家大门的几位管事却三三两两的散去。
姜春生正打算回家,谁知一旁的樊管事突然凑上来,压低声音道:
“姜大哥,这盛姑娘要进京,家里的这一大摊子事,按理来说应该交给你来管才是,论能力,论亲疏,论在盛家的资历,那个康继业哪一点比得上你呀?”
樊管事冲着康继业离去的背影挤了挤眼睛,撇嘴道:“要我说,就应该选你,也不知道那个康继业走了什么路子,竟然让盛姑娘对他另眼相待,如此器重!”
樊管事并不是小南村的人,而是离小南村十多里的樊家庄的人,如今负责着云山那边的事情。
因为他和姜春生一个管着云山,一个管着荒山,都是管山头的,几次来往之后,渐渐便相熟了起来,私下里经常一起喝酒聊天。
樊管事也自觉和姜春生算是铁哥们了,所以此时说话便没什么顾忌。
而姜春生却不大喜欢听他这样说。
他清楚自己能力平庸,不过是因为姜家和盛家关系好,而且盛大山夫妻去世后,姜家也多次伸手帮了盛玉萱姐弟。
盛玉萱知恩图报,这才让他管着荒山上的事,就连他娘子桃花也在肥皂作坊做了管事。
若说能力,他们也就一般般,不过是因为和盛家关系好而已,才占了管事的位子。
而那康继业,却是个真正有本事的。
旁人只道他是盛玉萱花钱请来的能人,姜春生却是知道他是卖身为奴的,卖身契就在盛玉萱的手里攥着呢。
只不过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少,姜春生也不是个多嘴的,从未和樊管事提起过。
若是真的论起亲疏来,自然是康继业这样的家奴比他关系更近,用起来也更放心了。
姜春生也没有和康继业争风头的心思。
一来他有自知之明,二来他觉得自己现在这样就挺好,有吃有喝的,每个月工钱也不少,这可是以前想都想不到的好日子,所以他挺知足的。
况且樊管事一直看康继业不大顺眼,如今盛玉萱把家里的权柄交给了康继业,他心里肯定是不太舒服的。
所以姜春生觉得,樊管事也不是真心为他打抱不平,只是发发牢骚而已。
不过,发牢骚可以,但是平白无故的把他扯进来,就不大好了。
万一被别人听到了,还以为他对盛玉萱的安排有什么不满呢!
思及至此,姜春生不禁皱起眉头,正色道:“樊老弟,这样的话以后不要再说了,玉萱怎么说,我就跟着怎么干,别的我都不管。”
“你有这心思,还不如把云山给管好喽,我可是听说了,前段日子新移栽到云山上的花草被人偷了不少,那些花草可都是玉萱花高价买来的品种,你可别怪我没提醒你,冰肌坊之前的那个李掌柜是怎么被辞退的,你可别步了他的后尘,玉萱丫头虽然待人和善厚道,但也是个眼里不揉沙子的!”
樊管事愣了片刻,才品出来姜春生话里的意思,不由得瞪大了眼睛,有些恼怒道:
“你怀疑我监守自盗啊?我是那样的人吗?更何况我偷那几株花草做什么,不当吃不当喝的!”
在不识货的人眼中,可能觉得那些花草就和路边的野花野草没什么区别。
然而对识货的人来说,一株就能换不少钱,没听说那些花草都是盛玉萱从别的地方花钱买的吗?
既然她能花钱买过来,自然有人会偷了去卖钱。
姜春生见樊管事气的跳脚,显然是真的恼了,急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