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继业闻言,便行礼告退了。
盛玉萱又叫了另外一个精通生意的人进来。
那人名叫吴滔,长着一脸精明相,但是一笑起来却让人倍觉亲切,如沐春风。
他原本是大户人家的家仆,帮着当家主母打理陪嫁的商铺。
后来那户人家兄弟阋墙,争家产争当家权,他无辜受牵连,被主家发卖了,后来辗转被向勇买进了晋王府,没几天又把他送到了这穷乡僻壤来。
盛玉萱不禁暗暗思忖,原来这个是向勇从人市买来的。
但是能被向勇挑中,肯定是有过人之处,而且是调查过来历,可以放心用的。
她喝了一口茶,这才慢悠悠道:“我这里比不得晋王府,这里是什么条件,想必你一路上都听向勇说了,昨天也亲眼看过了,你若是留下来的话,就得老老实实给我做事,别耍心眼子,更别想着再攀什么别的高枝?”
这人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被向勇买走后,又带进了晋王府,然后才送到她这儿来的。
如此一来,免不了会有心理落差,与其埋下这个隐患,日后生出事来,倒不如现在就敲打一番,让他老实点。
吴滔眼珠子一转,顿时带着几分讨好的笑道:“小姐愿意给我一口饭吃,我感激不尽,哪儿敢跟小姐耍心眼呀?”
他本以为向勇买了他,又把他带去了晋王府,自己以后就会在晋王府做事了,没想到最后却来了这么一个破地方。
然而他却不敢不老实,更不敢露出不愿意在这里做事的神色。
万一新主子恼了他,晋王府他肯定是回不去了,说不定还会再被卖掉。
在盛家呆了一天,他觉得这里还不错,听说主家是厚道心善的人家,若是再被卖掉的话,下一个主家还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人家呢?
颠沛流离这么久,还差点被上一个主家打死,现在有这么一个安身立命的地方,他也知足了。
“既然你愿意留下来,就给我做个管事,我打算在原州府城开家冰肌坊分店,你先了解一下盛家冰肌坊的生意,再去府城跑一趟,看看那边市场如何?这分店能不能开?开在哪里合适?”
吴滔知道盛玉萱这是有意想看看他的能力如何,这才给了他这么一个差事。
若是做的好了,说不定以后就会重用他。
他也有心想要在新主子面前表现一下,忙不迭的应下了。
盛玉萱挥手让他退下后,便让十六带了那一家七口的仆从进来。
那是一对年约四旬的夫妻带着五个孩子,最大的孩子十八九岁,最小的和盛霆一般大,才只有七岁。
他们是家里遭了荒,一路逃荒到了京城,为了活命,只能卖身为奴。
因为一家人又不愿意分开,愿意买他们的人并不多,恰好向勇领了夏子晋的命令,到人市去挑人,这才将他们七人都买了下来。
夏子晋将他们买下来又送过来,显然不是让他们帮着她打理生意的,而是留在家里做些琐事。
盛玉萱见他们都面黄肌瘦的,但是穿戴却干净整洁,虽然看起来饱经磨难,但是一双双眼睛却十分明亮,似乎透着股积极乐观的态度,让人心生好感。
盛玉萱问过话后,得知这家人姓杨,但是签了卖身契的人,而且签的还是死契,命都是主家的了,姓和名自然也不能保留,等着主家赐新名字。
盛玉萱不是这里土生土长的人,也没有夺人原本的姓名,再另外赐名的爱好。
况且想名字也是很费神的,便干脆还让他们用原来的名字。
向勇和原本夏子晋留下来的那些侍卫一走,偌大的盛家,便显得有些空荡荡的。
盛玉萱便把那名叫杨林的四旬男子安排在了前院门房,妇人杨李氏则安排在了后院,做些洗洗刷刷的琐事。
至于他们的五个孩子,十八岁的长子杨禾和十六岁的次子杨苗暂时先去荒山帮忙,正好天气渐暖,开垦出来的花田可以移栽花木了,年前她经刘知县的介绍,和茗香茶行的掌柜达成了合作,等到三月左右的新茶出来的时候,就可以炒制第一批花茶了,所以荒山和云山两头都有的忙呢。
回头若是原州那边的冰肌坊分店筹备起来了,再让他们去分店做事也不迟。
十四岁的杨文和杨静是对龙凤胎姐弟。
盛玉萱打算让杨文去给盛震当书童,他马上就要去参加县试了,身边得有个书童,能帮着他跑跑腿。
杨静则被盛玉萱拨给了盛玉蓉当丫环,至于只有七岁的杨庆,去当盛霆的玩伴好了,顺便在家里帮忙跑腿。
杨家人听到这样的安排,立刻跪下来谢恩,没有不愿意的。
安排好这一家人后,盛玉萱最后才见了那位姓耿的嬷嬷。
她听向勇说了,这位耿嬷嬷伺候过夏子晋,是奉了夏子晋之令,才过来帮她管理家宅,调教下人的。
这样的人,难免会恃宠生娇。
盛玉萱最后才见她,也是有意晾晾她,免得她不把自己放在眼里。
耿嬷嬷是个人精,对盛玉萱的意图洞若观火,所以进来回话时,便越发的恭敬。
盛玉萱见状,反而觉得自己刁难,有些不好意思了,因此再和耿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