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掌柜望着红衣少女手中,看起来和冰肌坊出售的一般无二的粉霞露,很快便稳住心神,不急不缓的开口道:
“这位姑娘,可否让在下查验一下?”
红衣少女微微一愣,似有些心虚,转瞬又柳眉高挑,底气十足道:“东西就是在你们铺子里买的,还怕你查验不成?”
说完,她冲身边的丫环使了个眼色,把手中的粉霞露递了过去。
方掌柜从丫环的手中接过粉霞露,先是仔细的看了一遍琉璃瓶身,确定和铺子里卖出去的一模一样。
琉璃瓶在现在还是稀罕物,价格并不便宜,冰肌坊走的是贵妇人的高端路线,所以也就不在乎这点高昂的成本了。
其他的商铺即便是想要仿冒造假来抢生意,光是这些琉璃瓶的造价,就够他们心疼的了!
所以时至今日,市面上暂时还没有冒名冰肌坊的假货出来。
确定包装的琉璃瓶是真的后,方掌柜这才拔开瓶塞,放在鼻端闻了闻。
这一闻,便闻出了不对劲。
身为冰肌坊的掌柜,早在开业之前,方掌柜便做足了功课,铺子里销售的几种产品他全都了如指掌。
而且盛玉萱做出来的护肤品,都有一种奇特的香味,或浓郁或淡雅,都让人宛若置身花海,那是一种自然的花香,不像其他铺子卖的香脂香膏那样,脂粉香让人觉得格外俗气。
所以,方掌柜立刻断定,这瓶粉霞露从冰肌坊卖出去后,琉璃瓶里的粉霞露要么被人调换了,要么就是里面加了什么东西。
至于下手之人的目的,显然是冲着冰肌坊来的。
冰肌坊在临安府突然声名鹊起,生意一天比一天兴旺,自然断了某些人的财路。
先前也不是没有竞争对手暗中找过茬,但是一来冰肌坊的东西确实好,二来盛玉萱背后的靠山硬,见招拆招的都解决了,不像今日闹的这样大。
断定红衣少女一伙人是故意来找麻烦的后,方掌柜的眸色霎时冷了几分。
“阿左,你去拿一瓶本店售卖的粉霞露来!”
方左闻言,立刻转身小跑着进了铺子。
方掌柜则抬眸看向红衣少女,掷地有声道:“姑娘,你这东西虽然看着像,却不是我们铺子里的粉霞露,姑娘平白抹黑我们冰肌坊的声誉,因此受的损失,姑娘理当负责!”
红衣少女只当方掌柜是在狡辩,当即美眸一瞪,高声道:“这明明就是从你们冰肌坊买的,你耍赖不承认,还敢反咬我一口?”
方掌柜也不与她争辩,见方左拿着一瓶粉霞露过来,顿时冲围观的百姓拱了拱手,朗声道:
“各位乡亲,大家都看到了,我手中的这瓶是这位姑娘拿过来,坚称是从我们冰肌坊买的,伙计手里拿的则是我们冰肌坊正宗的粉霞露,大家可以亲自过来闻一闻用一用,孰真孰假,自见分晓!”
他话音落地,围观的百姓霎时低声议论起来,几息的工夫后,忽然有人道:“我来辨认看看。”
说话的是个四旬妇人,瞧着挺富态的,但是看穿着打扮,想必家中在临安府也只是小有资财而已。
冰肌坊售卖的粉霞露等物,在红叶镇可谓是价格高昂,只有拔尖的那几位有钱太太小姐能用的起,然而这样的价钱放在临安府,对大富大贵人家来说根本就不放在眼里,就是普通的人家,咬咬牙也能买的起。
所以,在临安府这样富庶的地方,光顾冰肌坊的人不仅多,粉霞露等物也开始渐渐变的有些大众了。
那妇人说完,便走上前,分别闻了闻两瓶粉霞露,还倒出一点在手心试用了一下。
方左拿的那瓶,闻起来香味沁人心脾,抹在皮肤上有点凉凉的清爽感,而方掌柜拿的那瓶,香味淡了许多,还掺杂了一股说不出来的奇怪味道,抹在手上起初没什么感觉,过一会儿便觉得火辣辣的有些疼。
“冰肌坊的东西我前几日就买着用了,掌柜手里拿的这瓶是假的,我买的和伙计手里的是一样的,那才是真的!”
陆陆续续的,方掌柜又请了另外几个围观百姓辨别,无一例外都得出同一个结论:红衣少女拿来的粉霞露是假的!
看热闹的百姓不仅旁观了整个过程,甚至还有人亲自辨认了,至此冰肌坊卖假货的黑店污名总算是澄清了。
方掌柜暗暗松了一口气,重新看向那位红衣少女道:“姑娘,现在事情已经弄清楚了,这东西不是我们冰肌坊卖出去的,令姐脸上的伤也与我们冰肌坊无关……”
他话还没有说完,红衣少女便打断他道:“说的轻巧,我三姐姐的脸都毁了,你却说与你们冰肌坊无关,反正东西是在你们这儿买的,今儿要是得不到一个满意的交代,我就让人砸了你这间黑店!”
说完,她一招手,身边的下人立刻作势要上前砸店。
方掌柜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姑娘,我好言好语,不与你计较,你却一再的无理取闹,安的究竟是什么心思?”
他冷笑一声,继续道:“看来令姐容貌受损是假,姑娘以此为名,故意来砸场子才是真?”
方掌柜见她们衣着华贵,先前还怀疑过是有人买了冰肌坊的东西后,再动了手脚,暗害那位戴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