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玉萱原本一直趴在窗前,密切关注着外面的战况,却突然听到身后响起惊慌的叫声。
她回头一看,发现屋子里不知何时多了四个身穿黑衣的男子,而盛霆他们则全都被这些人挟持住了。
她还没有反应过来,一把明晃晃的刀就已经架在了她的脖子上,金属冰凉的触感紧贴着肌肤,让她头皮一麻,当下不受控制般惊叫出声。
阿夏在外面听到盛玉萱的声音,霎时变了脸色,转身就要朝东屋奔去,谁知刚走了两步,就看到盛玉萱他们被挟持着推出来。
他心口一紧,视线无意间扫过屋顶上的大洞,霎时心中了然。
盛家的屋顶是用茅草铺成的,这些人破开茅草,从屋顶进入东屋,实在是简单的很。
是他一时大意了,只顾着防备前后的敌人,竟没注意到他们扒开屋顶潜入屋子里。
安王见左岩挟持着几个孩子出来,而晋王则一脸紧张的神色,显然对他们十分在意。
他顿时哈哈大笑起来,自认拿捏住了晋王的软肋,神色间十分得意洋洋。
“住手!”
众人见安王发令,立刻纷纷停手,而十一等人则围拢在阿夏身边,一副戒备的神情。
阿夏看了看盛玉萱,心中愤恨冲天,却又不敢轻举妄动,唯恐他们会伤了盛玉萱姐弟。
他先前之所以没有像十一建议的那样,连夜离开这里,去和项昊麟会合,就是担心他一旦离开,夏永安在这里找不到他,会严刑盘问盛玉萱他们关于他的去向,甚至因此而给他们带来杀身之祸。
所以,他不能在这种时候离开。
阿夏握了握拳头,目光重新落在夏永安的身上,沉声道:“皇兄,你我之间的恩怨,何必牵连不相干的无辜之人?还请你放了他们!”
夏永安摸了摸鼻子,嘴角泛起冷笑:“本王是当今陛下的大皇子,御封的安王,你区区草民,卑贱至极,也敢张口与本王称兄道弟,来人,给本王拿下这个以下犯上的贱民!”
阿夏闻言,先是不敢置信的瞪大了眼睛,然后轻笑出声:“原来皇兄打的是这个主意,也对,杀一个贱民,自然比杀一个皇子,影响小的多,或许根本就不值一提。”
十一起初还头脑发懵,安王无论如何嚣张,可是主子的身份在那儿摆着呢,怎么能张口便说主子是贱民呢?
等听到了主子说的话后,他才恍然大悟。
这偏僻乡野的,主子一直都没有表露真实身份,就连对玉萱姑娘他们也隐瞒着,安王这是要趁机把主子当作普通百姓给杀掉。
即便是被人知道了,原州府的人大多都没有见过主子的真容,而安王却是大张旗鼓的来的,身份无人能驳,到时候他完全可以不认主子的身份,只说杀的是一个平民。
以他皇子的尊贵身份,到时候自然可以颠倒黑白,他说主子是冒犯了他的贱民,原州府的那些知府道台,谁又敢有所质疑呢?
比起杀害皇子的罪名来说,安王杀掉一个冒犯了他的贱民,几乎根本不算什么。
这便是现实而又残酷的等级制度,平民和皇子,身份地位天差地别,不可同日而语。
而安王的这一招,可真是够狠毒的!
十一暗暗咬牙,当即抬手亮出晋王的身份玉牌,义正言辞的说道:
“谁敢冒犯?我家主子是当今五皇子,陛下亲封的晋王殿下,除了当今陛下以外,谁敢下旨捉拿?”
那身份玉牌上面可是加盖了大宝玺印的,做不得假,自然也是主子身份最有力的证明。
盛玉萱听阿夏称呼那蓝衣锦袍的男子为皇兄,起初还以为他是姓黄,并没有往皇家宗室的方向去想。
然而听到后面,又是安王又是晋王,又是大皇子又是五皇子的,这才惊愕万分,心惊肉跳。
天啦撸,阿夏的身份竟然是皇子?而且眼下一个皇子要杀另外一个皇子,他们该不会是正在争夺储君之位吧?
回想起历史上的那些夺嫡之争,盛玉萱心里一时之间难以平静。
自己穿过来只是一个小平民,和皇权贵族什么的都没有关系,可千万不要牵连到她的身上呀,呜呜呜,她不想当炮灰,也不想被灭口!
而此时安王见十一拿出晋王玉牌,却轻嗤一声,道:“本王和五弟自小一起长大,情同手足,怎么会连他长的是什么样子都不记得呢?你和本王五弟长的可并不相像,这玉牌定是你们偷来或捡来的!”
说到这里,他突然大喝一声,剑指阿夏道:“你胆敢冒充晋王,其罪当诛!”
十一见他满口的胡说八道,死活不承认自家主子的身份,还倒打一耙,说主子是冒充的,在一旁气的瞪圆了眼睛。
“真是好笑,我家主子是如假包换的晋王殿下,谁会无聊到去冒充自己?”
阿夏抬手示意十一噤声,勾了勾唇角,神色淡定的望向夏永安道:“皇兄执意不肯承认我的身份,看来今日是打定主意,要以平民冒犯为借口,将我当作普通平民解决掉喽?”
夏永安挑了挑眉,“你说呢?”
他最讨厌的,就是夏子晋这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仿佛什么都不在意,什么都不争,可是偏偏老家伙把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