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奕宏急忙起身拜见,寒暄了几句后,便把一张银票塞进了马岳的手中,开门见山的问起了隆升酒楼被禁卖凉粉一事。
马岳笑呵呵的收下银票,见这位范少爷如此上道,当下也不兜圈子了,直接把安王殿下吃盛家的凉粉吃出了事,他这才不得已下令彻查的事情告诉了范奕宏。
然后又言辞隐晦的暗示他,最近私下里不要有什么小动作,等这波风头过去了,范家的凉粉生意自然还照样做。
范奕宏一听这其中牵扯到了安王殿下,顿时便明白事情闹大了,恐怕盛老头一家不吃点苦头,难以善了。
盛老头他们是死是活,他并不在意,他怕的是这件事情会牵扯到盛玉萱。
估计盛玉萱多半也是有这层顾虑,所以才请他帮忙打听的。
“马大人,我们隆升酒楼的凉粉虽然也出自盛家,可是和那摆摊的盛老头可不是一家。”
范奕宏挑了挑眉,立刻便把盛玉萱和盛老头等人的恩怨大致说了一下。
言语间着重强调了盛玉萱和盛老头他们已经分家了,所以盛老头的凉粉有问题,不代表盛玉萱的凉粉也有问题,更何况他们隆升酒楼卖了这么久的凉粉,从来没有人吃出过事来。
马岳在官场浸淫多年,早就修炼成了人精,当下心念微动,转瞬便明白了范奕宏的意思,顿时连连保证,这事罪在盛老头一家,最终绝不会牵连到范家,也不会牵连盛玉萱,只是有些过场却不得不做。
范奕宏深知因为安王殿下的缘故,马岳颇有压力,所以很多场面上的事情不得不做,他也能够理解,只要保证最后范家和盛玉萱安然无恙,那他便放心了。
马岳见他是个明白人,也没有提过分的要求来为难自己,心中对他好感剧升,暗暗决定回头再去看看盛老头等人的口供,一定不把范家和盛玉萱牵扯进来。
这时,衙役忽然过来,拱手禀告道:“大人,安王殿下来了,已经到衙门门口了。”
马岳一听说安王殿下来了,顿时变了脸色,急忙起身要去迎接。
范奕宏见状,便识趣的起身告辞,反正安王殿下什么的,他一个商人也高攀不上,马岳又许诺说范家和盛玉萱不会有事,他便安心的离开了。
马岳对范奕宏的识趣十分欣慰,当下也不再管他,急忙快步去前面的衙门迎接安王殿下的大驾。
安王夏永安用午饭的时候,便听到了派去衙门的亲信的回禀,说是盛家人对自己卖变质凉粉的事情供认不讳,却否认了受人指使,谋害皇子亲王,一直在大呼冤枉。
只是安王生性谨慎多疑,用过午饭后,见腹泻的症状也已经消失,便决定亲自往衙门走一趟。
马岳这种地方县令,能有什么刑讯的手段,非得要他的亲信亲自审问过,要是还不改口,那才可信。
马岳刚到前衙正堂,就见一个身穿蓝衣锦袍的年轻男子坐在上首,气度雍容华贵,一双丹凤眼微微上挑,眼波流转间,潋滟闪动,倨傲不凡。
他左右各立着一位黑衣侍卫,其中站在左手边的正是早上手持令牌前来的那个人。
马岳心头微动,顿时明白那蓝衣男子便是当今的大皇子安王殿下了。
“下官红叶镇知县马岳,拜见安王殿下,不知殿下驾到,有失远迎,还望殿下恕罪。”
安王正垂眸把玩着手上的翠玉扳指,闻言抬眸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你便是本地知县?”
“下官正是。”马岳心头惴惴,头也不敢抬。
“听说意图谋害我的那些人,你都抓回来了,如今人在何处?”
“都关在大牢里。”
“前面带路,本王要亲自审问。”
“这……”马岳犹豫起来,忍不住脱口说道:“大牢污秽,殿下您贵人哪能踏贱地,这大牢还是不去的好……”
谁知他话音还未落地,安王左手边的侍卫便冷声呵斥道:“放肆,你是什么东西,也敢驳殿下的话?殿下说要去大牢,你只管前面领路,废什么话?”
马岳心中颤栗,当下哪儿还刚多话,立刻在前面带路,领着安王去了大牢。
县衙的大牢并不算大,因为光线昏暗,犯人的吃喝拉撒全在里面,所以一进去便觉得有股怪异的味道。
进门便是一大块空地,摆放着桌椅和各种刑具,再往后便是一排排的牢房。
看管大牢的狱卒见知县大人驾到,急忙整理了一下桌子上的酒坛子和花生米,赔笑道:“大人,您怎么来了?”
谁知马县令甩都不甩他们,径直拿起长凳用袖子擦了擦,狗腿的放在安王面前,道:“殿下,您请坐,大牢里条件简陋,委屈殿下了。”
狱卒见县令大人用官服擦凳子,先是惊讶的眼珠子都要掉了,等听到后面的话,立刻就给跪下了。
殿下?
来的这位该不会就是安王殿下吧?
今日牢里抓进来六七个人,大的小的都有,所以安王殿下来了红叶镇,还有人想要谋害他的事情,他们自然也都听说了。
安王在长凳上坐下,抬眸道:“去把凉粉摊的摊主带过来。”
马岳闻言,立刻冲狱卒使了个眼色,狱卒见状,急忙麻溜的把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