独龙岗上战鼓再响,呐喊声声,几骑人马再次于两军阵前杀作一团,直战得难解难分。一边是才刚率军来援病尉迟孙立和其弟小尉迟孙新,两人四条钢鞭舞动间呼呼生风,而另一头则是黄信、燕顺和郑天寿三人,加上外围不断游弋寻找着杀敌机会的小李广花荣,以四对二,居然都拿不下孙家兄弟两个。
今日一早,因为孙途提出要提振一下守庄将士的军心,孙立便立刻主动请战,然后就由他带了人出庄邀战。一番言语挑衅下来,本就憋了一肚子火的梁山大营果然就派出了好些个头领与他们展开厮杀。
刚开始出阵的几名头领居然接连被孙立的两条钢鞭打得受伤败退,直到一心为兄弟王英报仇的燕顺、郑天寿连同黄信一起出战,才渐渐将势头给扳了回来。而眼见兄长处于下风,担心他有所损伤的孙新也急忙拍马迎上,那边则又派上了花荣掠阵,结果五人走马灯似地快速而战,竟看得两边将士都紧张万分,鼓声不绝,呐喊不断。
祝家庄内高台上,孙途眯眼看着这场势均力敌的战斗,突然小声道:“三郎可看出什么问题来了吗?”
祝彪这时眼中也已多了些了然,他毕竟武艺高强,双方是否留力可逃不过他的双眼:“虽然那三人看似全力以赴,其实却总留有余地。而且外边游走的花荣据说箭术极高明,就是我都发现了好几次能取孙立性命的机会,他居然没有下手,显然是在作假了。”如果说之前他有七分相信孙立他们是梁山内应,那此时这一判断已达到了九分以上,这也让他的心中对这些家伙充满了愤恨。
“还有这个,是我让人从一些所谓的登州兵随身之物里偷出来的。”孙途把昨夜到手的那小包蒙汗药给递了过去,更让祝彪神色一凝:“你说,一伙官军怎么可能随身带有蒙汗药这样的东西?也只有存心不良的绿林中人才会有此准备了,他们带此入庄的目的,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好阴险的手段……”祝彪顿时大怒,咬着牙哼声道。
“是啊,确实阴险下作,但也难登大雅之堂,一旦被人看破,这一阴谋也就不值一提了。”孙途不屑地一撇嘴,“若我所料不差,这应该来自梁山智囊,被人称作智多星的吴用之手。不过他的格局也就如此而已了,不过是将前者谋夺生辰纲的手段照样再使出一遍而已。”
“等他们一回来,我就让人将他们拿下了!”祝彪愤怒之下,已生出了先下手为强的心思。可他这话却被孙途迅速否定:“三郎不可急躁,这么一来就是正中贼人下怀了。要知道他们可是在我庄内,一旦动起干戈来,内部大乱,就会给外边的敌人以可趁之机。”
“那……依着孙都监你的意思是?”看他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祝彪立刻就知道对方已有定策了。
孙途又扫了眼正交锋的双方,小声地说了些话,祝彪只愣了片刻,就佩服道:“果然好计策,将计就计,此番定能大破贼军!”
“那就请三郎快去安排一切吧,记得也和其他人打好了招呼,不要到时乱了手脚。”孙途眼中闪过一道厉芒,说着又给身后的武松等人打了眼色,这些人也立刻开始安排起相应之事来。
外头的战斗还在继续,在看似激烈地斗了有六七十合后,孙立终于又抓住了一个机会,左手鞭架住了燕顺的朴刀,右手鞭已火速而出,狠狠地砸在了对方的右肩肩头,打得燕顺惨叫一声的同时,手一松,那把朴刀立刻落地。
而这一下,本来势均力敌的平衡当即打破,其他几人一分心间,孙新手中两鞭也连续击中郑天寿的胸口,直打得他大口吐血,拨马就往后跑去。
黄信也是一声怒吼,连续出招逼得孙立的后续招数略缓后,便已拉着燕顺就往回撤。正当孙家兄弟还想追击时,花荣已抖手两箭飞射而至,这让他们只能暂缓追击,挥鞭挡住了这两箭,却已和败退的三人拉开了不短的距离。
眼看两人还想再追,高台上的孙途已果断下令:“鸣金收兵。”既然对方做戏,那自己就陪着他们把戏往下唱便是了。
直到孙立兄弟带人返回庄中,他们口中依然是一副不肯罢休的样子:“孙都监,你也太过谨慎了些,要是你不收兵,咱们兄弟说不定就能斩杀几名贼寇了。”
迎到庄门前的孙途听了这话只是淡淡一笑:“孙提辖不必如此急切,想要杀贼寇有的是机会。但要是随意冒进就太过凶险了,毕竟他们那里高手不少。对了,今日一战,我等才知提辖之威,庄中已经设下庆功的酒水为各位壮声色了。”
“不错,小弟已让人准备好了美酒,还请各位都过来满饮几杯吧。咱们祝家庄的存亡可就要全靠孙都监和孙提辖了。”祝龙这时已经笑吟吟地走上前来,手里还端了个老大的酒碗,来到跟前后,就把酒碗送到了孙途手中。
与他的目光一对,孙途就已明白对方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便伸手取过了酒碗来,一仰头,咕嘟嘟就把杯中酒水给灌了下去。末了,还拿手一抹嘴边酒渍,大声赞道:“好酒!”
本来还想婉拒一下的孙立等人见孙途毫不见外地喝了酒,又见庄丁把一坛坛香气扑鼻的美酒抬过来,便也只能笑着领受,纷纷取碗大口地喝了起来。不光是孙立等领头之人,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