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着王英身首异处,被孙途杀死在自己面前,燕顺、郑天寿等人全都惊怒交加,见他和祝彪要逃回去,更是一个个目露凶光,吼叫着便要追杀过去。
可就在这些人将要抵达迷魂林前时,后方大营却传来了一阵当当的鸣金声,这让他们的脚步陡然便是一滞。虽然他们有心想要杀人报仇,但军中规矩却不得不守,只能在踌躇了一阵后,恨恨回头,带着王英的尸首和受伤的郭李二人回转军营。
本来在林中做好了再战一场准备的孙途见此才松了口气,看来宋江确实挺谨慎的,哪怕有兄弟被杀当场也依旧遵循着逢林莫入的说法。他也不再耽搁,招呼了脸色有些异样的祝彪一句,便催马跑回了祝家庄。
此番外头的这场混战庄内众人全都看得清清楚楚,在为孙途二人大捏了一把汗之余,也是一阵敬佩与振奋。这些日子里祝家庄可没少和梁山众头领正面拼杀,可还没杀过重要人物呢,孙途今日才到就已斩杀敌方头领,足可见他武艺之强。
这一路行来,扈蓉软软地靠在孙途怀中,看着都跟和他依偎在一起似的。之前孙途心系身后敌人倒也没有太过在意,可现在安全归来,终于察觉到了有些不妥,只是一时间却又不好推拒,说不定扈蓉真伤得不轻,支撑不住呢。而且人家一个女子,他也不好把事情说得太明白了。
只是这姿势在进入祝家庄后,还是惹来了不少人的异样眼神,尤其是祝家父子三人,在看看他们,又看看神色有些不对的祝彪后,心中更觉怪异。
片刻后,祝承才满脸堆笑地上前抱拳道:“孙都监果然神勇无比,怪不得能在短短时日里扫灭青州三山贼寇呢,实在叫我等大开眼界啊。”
孙途这才从马背上跳下,又很是绅士地扶扈蓉下马,口中谦虚道:“祝庄主谬赞了,要不是有祝三郎缠住那贼人,我也没法几刀就杀了他。只可惜,未能将他首级带回来,不然悬于大门之上,定能大振我方军心士气。”
祝承呵呵一笑,这才有些关切地看着扈蓉:“贤侄女可伤到哪里了吗?你这也太冒险了些,居然单人匹马就往我祝家庄跑……虽然你要帮我祝家庄的心意很好,可万一要是有个什么差错,却让老夫今后如何跟你父亲交代呀……”
扈蓉直到这时才恢复过来,只是俏脸依旧是红扑扑的,忙道:“多谢祝伯父关心,我没受什么伤。要不是三郎和孙……孙大哥出手相救,我可真就……之前我爹爹和二哥因为担心扈家庄被贼人所趁所以才没有出兵,可现在既然孙大哥都带兵来了,我想击败梁山贼寇也不会太久,自然是要来出一份力的。”
“哎,你呀……”祝承叹了口气,目光则在孙途、扈蓉和祝彪身上迅速扫过,又暗自叹息起来,看这情况,似乎扈家三娘对孙都监是情有独钟了,就连她冒险跑来都跟这大有关系。只是这么一来,自家三郎和她的亲事可就……
不过现在大敌当前,也不是计较这等细枝末节的时候,祝承很快又有些担忧地看了孙途:“孙都监,如此一来,我们与梁山贼寇的仇恨可就更深了。”毕竟这次可有一名梁山重要首领死在了这儿,对方一定会全力报复的。
孙途却是扬眉一笑:“那又如何?难道祝庄主以为到了这时候,此事还能善了不成?”说着,他又看向了一旁的祝龙:“祝龙兄以为如何?”这等兵事自然还是由祝龙来说更合适些。
祝龙也深以为然地点头:“孙都监所言甚是,之前要不是你们及时杀到,我祝家庄早已庄破人亡。我们与梁山贼寇早已不死不休,杀他们的人那是理所当然。今日一战也好叫那些贼寇知道厉害,说不定再战时他们就有所胆怯畏惧了。”
这倒是句实话,之前梁山兵马虽有损伤,但那些领头的却是只伤不死,这对他们军心的打击其实有限得紧,他们也敢撒开了手脚放肆进攻。但今日,王英一战而亡,却已经向他们敲响了警钟,接下来的战斗只会越发的激烈与残酷,就看梁山这些人有没有胆子往下耗了。
孙途要的就是这一态度,当即赞道:“说得好。这些贼寇一贯欺善怕恶,畏威而不怀德,只要把他们打疼了,打怕了,今后便不敢再轻启战端!既然要战,就该让他们付出惨重的代价。”
说着,面色一寒:“既然本官率军而来,就该有所不同。先守上两日,到时候我自会让他们付出更大的代价!”
这话立刻就赢得了在场所有人的敬重,尤其是那些对他有着绝对信心和服从的青州军,此时更是大受鼓舞,不知哪个先喊了一声:“杀敌,必胜!”
随后三面青州军全都遥相呼应,最后是整座祝家庄,数百上千人都放声大喝起来:“杀敌,必胜!”吼叫声四散而出,直冲天际,祝家庄的气势再次得到了提升。
一旁的扈蓉此时则满是敬佩与爱慕地盯着孙途,俏脸是越发的红了,这才是她希望能托付终生的真正的大英雄啊!
当祝家庄中欢呼声响彻云霄的同时,独龙岗下的梁山大营里却是愁云一片,甚至还有几下哭声从大帐里传了出来。
宋江正抚着王英的断首尸体大放悲声:“王英兄弟,是宋江害了你啊……想你当初为了救我宋江多次出生入死,谁能想到你今日居然就这么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