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他们是被蒙蔽的,那就请公主和驸马带他们回家,落叶归根吧。” 耶律岩母:“……”带回去?带回去怎么说呢?这不是给其他将士心里扎下一根刺么? ‘叛军’这事为假,这一点很多人都看的出来。 要不然,萧奴这么大规模的动作,只有‘叛’没有追剿呢? 如今战败了,人死在外面了。这会子骨灰被带回来,还不能正身,会叫人怎么想呢? 就是这些将士的家人,又会怎么去想呢?要知道,为国战死是有抚恤的。而这些人,朝廷不给治罪就是开恩,怎好明面上给抚恤? 所以才说,杀人诛心不过如此了。 可这个还不能不应! 耶律岩母跟桐桐对视良久,这才道:“公是公,私是私,抛开公事,我还当你是我的朋友。” 桐桐从怀里掏出两个小瓷瓶,“面霜,我自己做的。”说着,递过去,“还敢用吗?” 耶律岩母伸手拿过来,眼圈猛的就红了,紧跟着却一笑,“当然要用了!有什么不敢的?以后用没了,我还打发人来给你要。” 好! 耶律岩母吭哧一笑,跟桐桐对视了一眼,然后一摆手,直接进了马车,朝外喊:“去接马车,带回辽国。” 马车辚辚,顺着官道一路北行。 耶律岩母膝盖上防着萧海里的骨灰,手里攥着面霜。她探出头朝后看,柴桐还站在原地没有动地方。她问秃鹫:“我们跟他们真的会兵戎相见么?” 萧啜不|沉默了。 耶律岩母扭脸问他:“不能不打吗?就这样不好吗?不管是辽人还是汉人,不都一样么?你不喜欢吗?咱们不是约好了一起去天山看野马的吗?不能去了吗?我想邀他们去咱们家做客,一起骑马狩猎,不行么?” 萧啜不|靠在车壁上,“殿下,打仗从来不是单方面的事。现在不是大辽要不要打,而是雍郡要不要打!你该知道,这两人与大宋朝廷那些人不同。他们为什么要延|安府,无他!意在幽云十六州。这个地方,对彼此都重要。明白了吗?只要有利益之争,就一定会有战争。” 战争这个东西,有时候是蓄谋的,有时候是突如其来的。 一脚踏入辽境,萧啜不|就收到消息:辽东叛乱。 耶律岩母愣住了,“辽东,南阳公主和驸马就在辽东。” 萧啜不看了耶律岩母一眼,还是将手里的消息递了过去,“先是被囚禁,之后打算逃的时候,被杀了。” 南阳公主被害了!驸马萧孝先死里逃生。 耶律岩母拿着手里的信儿,“四妹……没了?”这逆贼,就该尽皆诛杀。 桐桐手里拿的的是完颜石鲁送来的消息。完颜石鲁就是当年那个在榷场认的女真人。 因着陈彦东来往做生意,跟对方倒是不曾断了联系。 他送来的是辽东的情况,桐桐递给四爷,“辽东叛乱……咱们更该引以为鉴。” 四爷扫了一眼,就递给野利仁荣:“你看看。” 野利仁荣拿着手里的信,没言语。 四爷就叹气,“东辽之地,征税太重了。再加上燕山左近连年饥荒歉收,当地官员又叫百姓打造船只。东辽之地会水的人不多,但他们偏叫不会水的百姓去做船夫,想以漕运来赈济燕山。水路多艰,六七成船只在半路就翻了,落水之后连生还的机会都没有了。这能怪百姓怨气重么?再加上辽国自来对女真苛刻,南北女真百姓也跟着造反……” 野利仁荣明白雍王的意思,他是说,各地的官员能否执行好雍郡的政策,还有待商榷。这件事得严格考察,不能两眼一抹黑。 他点头,表示懂了。随即想了想又道,“其实,大宋朝廷若是此事从东边用兵,至少辽东之地能趁乱拿下。” 没错!雍郡在西边,叛乱在东边。隔得太远了!朝廷若是肯用兵,一定能趁机拿下辽东之地。东北那么大的地方呢! 可惜,朝廷是不会动,不会掺和的。 也因此,这场叛乱一定能平。 四爷就说,“准备吧!本王与王妃要巡视雍郡。” 晚上,桐桐拿着史书,心里叹气,“秦始皇五次巡视天下……终于懂了那种感觉了……”多少言语去形容,都不如坐在相似的位置上去体会。 有人说,秦始皇巡视天下是寻找长生不老药;有人说秦始皇是出门避灾的,因为陨石落在了秦宫;还有人说,他是在夸功,想表明他比周天子更厉害。 想想这些话……可笑不可笑。 就像是现在的自己和四爷,外面那么热的天,谁不知道呆在家里舒服。可是不行呀,地域、子民构成太复杂了,不巡视会出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