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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难为桐桐这么一个大俗人,跟这么些带着一些理想主义色彩的人呆在一起,竟是也纯粹起来了。
这一路上,雨淋着,桐桐小曲子哼着。
到家后把韩翠娥给吓的,“怎么淋成这样了呢?”
桐桐还兀自欢喜,浑身都在滴水还过去抱了抱婆婆,然后蹦跶到孩子跟前捧着孩子的脸吧唧吧唧的亲了两口子。
当婆婆的:“……”我其实有点小嫌弃,看跟我这衣裳弄湿了。
那边孩子摸了摸妈妈湿漉漉的头发,“洗热水澡!快洗热水澡!”
好!洗个热水澡。
桐桐洗澡去了,当婆婆的这才说儿子:“你倒是没淋着,怎么把她淋那样了?”不像话呀!再是大夏天,这么着也不行呀。
四爷怎么解释呢?她就说:“由着她去吧,人家说了,淋了雨了,就会想着给要出门的人提醒带伞。”
韩翠娥:“……”这说的都是些什么呀!这大学上的,人反倒是没以前稳重了。
她给熬姜汤去了,又叹气说到:“这么着也挺好的!你爸当年跟我们那少东家,上中学那会子,整天拿着报纸,念什么诗词文章的,念到高兴的地方,能闹腾一晚上。那么些学生,在一起又是国家又是时局的……桐桐现在,跟你爸那时候……是不是一样?”
四爷笑着点了点头,“是一样的。”都带着文化人那种清澈的愚蠢。
韩翠娥就很高兴,“我其实是很懂文化人的吧。”
“嗯!很懂。能欣赏他们这种纯粹,那就是知己。”
韩翠娥脸红了,却又非常急切的想要确定什么,“那这么说,我跟你爸算是知己。”
桐桐出来听了几句,这会子一边用干毛巾擦头发,一边笃定的跟韩翠娥道:“当然!你们当然是知己。最好的夫妻关系就是,你瞧着我好,我瞧着你好,你懂我,我也懂你。您跟我爸就有这么点意思。”
韩翠娥笑的特别欢畅,“真的?”
真的!
韩翠娥将姜汤递过去,“那这么说,咱俩也是知己。”
“那肯定呀!最好的婆媳关系就是,您看着我跟亲闺女似得,我看着您跟亲妈似得,咱俩也有这么点意思。”
四爷转身回屋了,这个肉麻劲儿上来,那是不分人的。跟自己肉麻自己接受的很愉快,可听着她跟别人肉麻,他怎么就那么不对味呢?
肉麻的结果就是晚饭婆婆做了桐桐爱吃的,用油渣给桐桐炒了一碗米饭。
当婆婆的笑眯眯的看着儿媳妇吃:“好吃吗?”
“好吃!”
“明儿包饺子,豆角青椒,成么?”
“多放两根青椒,我想吃辣一点的。”
行!
四爷:“……”就长了一张好嘴。
桐桐偷偷瞪他:知道什么呀?只好嘴行么?关键是我心好。
哼!
别哼呀!桐桐晚上偷偷跟他说,“好心的姑娘都有好报的,你看我!要不是我心好,能叫我碰上你?你就是老天给我最大的福报!”说完,还笃定的点头,下巴戳在他的肩头,叫人瞬间麻嗖嗖的。
四爷:“……”抬手一把盖在她脸上,“睡觉!”再肉麻下去今晚就睡不成了。
许是生活愉快,许是紧张的学习气氛中带着一种叫桐桐松弛的东西,叫她心理上有了一些解绑。以前放在心里的东西,她现在敢拿出来跟老师和同学分享了。
每周他们都会在一楼的大厅开一次总结会。
这一周她就举手说话了,这是她第一次在这种会议上主动发言。
辅导员抬手点了点桐桐,不管是在学习上还是生活上,有什么心得体会,都可以说的。林雨桐是最沉默的,老师也从没主动点她发言。
有些人的沉默是一种谨慎,也是一种自我保护。这是在那场运动中形成的本能,逢人别说留三分了,敢说三分就不错了。这不是谁的错,她拖家带口的,想的自然比这些没成家的要多的多。
但今儿要说话,老师就点了她起来:说嘛,想说就要说。
桐桐就起身了,才要说话,姚院长就示意:站最前面去说,没关系。咱们关起门来说话,怕什么?
桐桐就站上去了,“我今天想说一点专业上的事情,也是我最近常常思考的问题。每次上实验课我就想,我们的气象哨只有那么高,我们的眼睛只能看见这一片,那么,我们就得正视一个问题,那就是我们的眼界受到了限制。可怎么能开阔眼界呢?人的视力范围,终是有限的。我们缺乏工具,缺乏监测仪器。虽然仪器不归我们制造,也不归我们研发,但是,如果我们不提出要求,那么其他的科研人员,又怎么能知道我们的需求呢?”
姚时行微微点头,转身拿了笔,示意桐桐大胆的往下说。
桐桐就道,“比如云的观测,我们需要确定云量。可怎么确定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