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吧?咱们卫生站是不是也有推荐名额呀?你看柳柳去怎么样?”
林温言并不知道这个事,“准吗?什么时候的事,没接到通知呀。”
“八|九不离十吧。”古庄就说,“赤脚医生得在生产大队,肯定农村户口,变不了了。前途是有限的很。桐桐一个高中毕业生,叫干这个,委屈那孩子。咱先把柳柳的事定下来,省的安排桐桐的时候,她再咋咋呼呼的坏事。”
林温言就多看了古庄好几眼,“老古呀,你可别跟我藏心眼。”
“你看你这话说的!咱还有朵朵呢,我能跟你藏什么心眼?将来咱们朵朵说不定还指望她二姐拉拔呢,是不是?等桐桐在公社上班了,找个有前途的对象,那就是干部呀!要不了几年就提拔起来了,咱们朵朵将来可就不愁了。”说着就笑,“你呀,就信我!对每个孩子的安排,我都往心里去了。肯定都是看每个孩子的情况,给最好最合适的安排。”
一边说着,他一边靠过去,揽住林温言的肩膀,“桐桐讷言,这在公社特别重要。有眼色,不多话,提笔能写,这就是基本素养呀。看见什么都不言语,能领会领导意图……你非得叫这样的人在生产队跟那些粗汉子、野蛮的婆娘打交道呀?不合适。你放心,这事我在心呢,我要是哄你……你不得吃了我呀。”
林温言想了想也有道理:“知道了!你上班去吧。等通知下来,我把柳柳举荐上去。”
古庄满脸笑意的走了,林温言想了想,还是带了朵朵去知青院,跟桐桐得说一声。先别折腾了,等着公社这边的消息吧。
结果一去才听一块住的女知青说,“她天不亮就走了,说是去县城了。”
怎么去的?也没回去骑自行车。
“应该走着去的吧。”
走着去的?这孩子!肯定还是往心里去了。
其实并没有走着去,四爷借了一辆破自行车,载着她去的。
土路,要么是塘土可厚,骑过去尘土飞扬;要么是坑坑洼洼的,特别考验技术。
桐桐坐在后面拽着四爷的衣服,不住的笑。
“笑什么?”不稳当?
“你没觉得熟悉吗?就像是你这么载着我,走了很长很长的路似得。”
四爷忍不住笑的露出一口大白牙,虽然饿着肚子,可人还是高兴,高兴什么呢?就是高兴这种感觉,很奇妙甚至于微妙的感觉。
桐桐笑问:“兜里有钱吗?”
没有!你呢?
“一毛!”
说完,两人哈哈大笑,穷成这个德行,还觉得好欢乐。
路上得两小时呢,上坡的时候得下来走着。桐桐递了窝窝头过去,四爷吃着也觉得香。水壶里背了水,换着灌进肚子。
反正应该是不到五点就出发了吧,到省城的时候差不多应该是七点多了。
七点多正是上班的高峰,今儿得先想办法弄点钱和粮票呀。
桐桐就问:“上哪弄去?”
“走吧!不能叫你饿着的。”
结果一路到了百货公司外面,桐桐:没钱跑这里干什么?
四爷指了指百货公司边上的一条小巷子,巷子口有个特别小的门脸,老房子,屋檐低矮,外面用油漆写着:修理钟表。
钟表在现在是大件,修这玩意真不少挣的。
桐桐就笑,兴高采烈的跟着去了。
跟去之后只能在外面看着破自行车,然后隐隐约约的听见四爷跟人家说话。修钟表的这里,有那种报废的手表,有各种零部件。四爷跟人家说,用人家的工具,用人家的零件,看能不能拼凑出来一块手表。
手表便是旧的也挺值钱的!真要拼凑出来了,要手工费五块,粮票五斤。不是全国粮票也行,省内的也能接受。
桐桐听的老想笑,她就蹲在自行车边上,等着他现挣钱给她买饭呢。
手表那东西精密,小小个的,应该快不了。
谁知道四爷发现凑出来个手表不容易,零件好像不够。但是座钟可以凑出来,这玩意有个外壳古香古色的,属于老物件,凑吧凑吧估计是能走的。
这东西如今也紧俏,有些人结婚就喜欢给桌子上摆一个大座钟。
这种的大,当然就不耗费人工了。差不多得有三四个小时吧,反正桐桐待在外面觉得热了,里面才传来一个人的说话声,“嘿!还真的走起来了。”
四爷将手里的家伙放下了,“剩下就是校准了,问题不大。”
里面的师傅也没讨价还价,“小伙子,你看我这里还能拼凑出什么,缺了什么,你给我列个单子。回头你再来,我给你涨手工费。”
好说好说!又在里面耽搁里得有半个多小时,出来的时候拿了六块钱,三斤粮票。
这铺子里是钱有,但是粮票真没那么多。
四爷一出来就看见桐桐小可怜样儿的蹲在地上等她,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