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有不周全之处,还请侯爷见谅。”
“这是自然。”尹禛又嘱咐,“药外敷,可祛疤痕……”
林楠手一顿,直直的看向小侯爷,“小侯爷,小妹她淘气惯了的,惯常玩闹无禁忌,她一惯孩子心性……”并无男女之思!所以,祛疤痕不祛疤痕的,与你何干?你这般行事,是何意思?
尹禛朝后一靠,“淘气不是挺好的吗?在我家,淘气是不会挨打的。孩子心性便孩子心性,有人做大人护她周全,她又何须长大?”
林楠嘴角露出几分冷然的笑意来,“小侯爷,她有亲长在,不是任人欺凌的孤女。”
尹禛嘴角挑了挑,说阮义,“替我送送世子。”
林楠多看了几眼坐在那里叫人看不出深浅的少年,转身走了。
“世子!”尹禛漫不经心的又补了一句:“我的马车因急着送二姑娘损毁了,林家会送我一辆更好的吧。”
林楠回身,朝对方拱手致谢,“当然。”
回去的路上,端砚低声问:“哪里损毁了他的马车?”
蠢材!不大张旗鼓的赔他马车,难道要叫人知道咱家的姑娘是被他抱回来的?“去定马车,要最好的。”
是!
阮义回去看自家小侯爷,“您想捎带的其他物件,人家怕是不肯接。小的也就没提!”
嗯!没提就没提吧,过几天总能见到人的。
过了几天,桐桐身上果然是大好了。这几天,宫里打发人来看了,人来人往的,但都没有到她的跟前,都是侯夫人帮着料理的。
身上好了,宫里又表示了足够的关心。
林檀就过来了,“能去吗?李妃娘娘昨儿跟姨妈说,你要真的自此不敢去上学了,那都是她的过错……”
桐桐想见尹禛,两人也只有在这个地方是能有交集的,“我去!明儿一起走。”
要去上学了,衣裳配饰都准备齐全了,桐桐梳洗过后,坐在镜子跟前,才有心好好打量自己。好似记得住别人的长相,却总也记不住自己的长相似得。
就像是现在,对着镜子中的自己,竟是觉得好生的陌生。
清韵站在后面给她梳理头发,“姑娘长的真好看,瞧见您,就跟瞧见一汪水似得,透着一股子清亮。”
这是什么夸人的话?
桐桐不禁笑了起来,这一笑,她自己都愣住了。
清心不由的跟着笑:“也是怪了,看见姑娘笑了,我就不由的嘴角往起翘。您这一笑,瞧的人……心都快化了。”
六子娘站在边上,怔怔的出神:姑娘清雅如二爷,可姑娘明媚的却如二夫人。
正说笑呢,林檀打发了晓月来,“二姑娘,我们姑娘说明儿只需选些素净的衣裳。”
桐桐猛的想起来:“是皇后娘娘心里又不好了?”
是!
“回去告诉姐姐,就说我记着呢。”
人一走,清心就道:“贵为皇后娘娘,也有烦恼呢。”
这话说的!桐桐捋着发梢,叹气道:“快到四皇子忌日了。”
啊?
“四皇子……”
桐桐点头,“四皇子没出生几个月就夭折了,娘娘心里不自在。”
清心问说,“二皇子不是皇后娘娘生的?”
是皇后生的!
“寿安公主不是皇后生的?”
是皇后生的!
清心就松了一口气,“只要还有别的孩子,其实也还好。又不是养到很大才夭折了,谁家没有生下来就不好养的孩子呀……”
“清心!”六子娘低声呵斥,“这说的是什么浑话。”
桐桐摆手,“别吓她,她只在屋里说说而已,出门知道分寸,莫要呵斥她。”
她起身去躺着去了,躺下了,才问睡在榻上的六子娘,“四皇子要是活着,到现在也该十四岁了吧。”
六子娘没有说话,睁着眼睛只当自己睡着了。
桐桐又问:“当年我娘怀我的时候,先头侯夫人病重,随后侯爷妻子热孝成亲,娶了现在的侯夫人,也就是说,她进门该是有喜了,要不然,从哪多出一个孩子,大家还不怀疑呢?”
六子娘揪住被子,只觉得喘息声都重了。
桐桐躺平,声音低低的,“侯夫人应该是生过一个孩子的……那个孩子夭折了吗?我恍惚记得,周王府的二房也折了两子,一嫡一庶!夭折之后,二房迄今没有子嗣。那一年,新君登基,可圣人他不是当年的东宫太子……当年的东宫……”
“姑娘!”六子娘蹭的一下坐起来了,然后跪在桐桐的床榻边:“好姑娘,我无所求,只求姑娘蠢一些、笨一些、愚钝一些……莫要如二爷一般聪慧,可好!”
桐桐躺着没动,声音更低了,“我爹林虎,是那位太子的近臣?”
六子娘不住的叩首,眼泪不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