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量了孙女,又取了一支玉簪给孙女插在发髻上,换下了一支金簪,“玉乃君子,我家珍珠用,合适。”
是挺合适的。
站在岸上的人,都瞧得见,甲板上站着一个搀扶着老人家的女郎,当真是一副好模样。
肤若凝脂,面若芙蓉,身形适中,竟是没有一分不合适的。
四公主站在桐桐的身前,朝后倒了倒,低声道:“被人比下去了吧!韩家的千金,一瞧便是闺中名媛。跟你这泼皮无赖不同!”她呵呵呵的笑,“也就是你跟四郎相识早,又长于宫闱。若不然,叫你们一起选储妃,是你合适?还是人家合适?”
林雨桐嗤了一声,说她:“你再多嘴一句,我就揍你。别觉得在这种场合我不敢打人!”
“我怕你呀?若不是怕你这风一吹就倒的经不起揍,我早揍你了。”
桐桐抬手拿住她的手腕,在穴位上用劲,小四不由的‘哎哟’一声,直接喊了出来。
大皇子回头看两人,两人这才站好!他低声斥责道:“都好好的,再闹回去面壁去。”
四公主白眼一翻,又用肩膀怼了桐桐,“那个就是南安王府的世孙呀?”
嗯!身材高硕,面容坚毅,是个美男子。
四公主又用脚尖踢韩嗣源的脚后跟:“跟你家堂兄一比,你像是在酱菜坛子里腌过的。”
韩嗣源脚朝后一挪,正好踩住四公主的脚尖,这一踩给踩结实,疼的四公主直接给蹦起来了,大喝一声:“韩一!”
韩宗道和林克用正从船板上上船去接人呢,这一嗓子喊的,差没从上面给摔下来。
把韩宗道给气的,朝下面瞪眼睛,“韩嗣源、小四、楚恒,站出来。”
韩嗣源瞪小四,抬手揪住了小四的头发,小四挣脱不得,扯住桐桐的袖子就不撒开。
桐桐低声道:“放开!”
小四不放,“你一兄放开,我就放。”
这丢人劲儿的,桐桐看见韩家这位老夫人这会子工夫,眉头一共皱了七次。
桐桐看见了,小四也看见了,觉得韩家这位祖母好生严厉!其实打闹他们自来习惯了,长辈们从不过分呵斥。
她被韩嗣源揪的生疼生疼的,低声求饶,而后说韩嗣源,“你没见过你祖母吧?你祖母好像不喜欢你!可怜见的,爹不疼娘不爱的,连祖母都不要你了……”
韩嗣源嗤笑一声,“我娘在宫里,我自小便有皇祖母疼爱,只不过皇祖母过世了而已。”
小四被说的:“……”我本意不是挑拨的,你别当真呀!我真就是随便说说的。
韩嗣源低声道:“桐桐现在是东宫的准储妃,跟以前不一样了。私下闹一闹就得了,你不分场合跟她闹什么?回头人家该弹劾储妃了……你是不是诚心的?你要再敢欺负她,我就立马把你扔到这运河里去。”
知道了!知道了!我保证不胡说了,不跟她闹了,你倒是撒手呀。
林克用见三个人又挨在一块,你一句我一句的嘀咕,就知道这又没事了。
这才过去见礼,“有些年不曾见到伯母了,您可好。”
韩老夫人扶了林克用起来,“好!都好!知道你好起来,不知道你一伯有多高兴。而今见你果然好好的,我就放心了。”
说着就看身边俩孙儿,“成颂,珍珠,见过你们林家叔父。”
韩成颂和韩珍珠跪下磕头,“给叔父、林家叔父见礼。”
快起来,多礼作甚。
韩老夫人打量自己的次子,而后看着船下那个孙子,就说,“那么大个小伙子,怎好对女郎动手。”
韩宗道也不以为意,“是啊!就是那么该打。”说着,就看父亲,“下船吗?”
下船吧。
下船了,都得见礼。四爷要见礼,韩冒劼一把给拦住了,“君臣之礼不能错,万万使不得。”
说着就要行礼,四爷一把拦住了,“您是长辈,免礼吧!”说着,就扶住了老王妃,“一路颠簸,快些回京能早些歇着。”
老王妃瞧着太子面露笑意,“谢殿下了。”说着,又看两孙子,“还不见过殿下。”
韩成颂和韩珍珠便跪下见礼,四爷没拦,抬手扶了韩成颂,“快起来!在外面,不用多礼了。”
石坚抬手扶了韩家的娘子。然后又是一圈的见礼。
轮到桐桐了,韩老王妃打量了一翻,淡淡的点头:“是个可怜的孩子。”
桐桐:“………………”是长的可怜呀?还是身世可怜呀?她总觉得这老太太是内涵自己弑杀宋氏之事。
这事怎么说呢?有人能理解,便有人不能理解。
毕竟,做女儿的活着呢,母亲却死了。只这一点,人家要是不喜,那便不喜吧。
她不喜自己,自己也不喜她。反正南安老王妃这个称呼,自己好似也觉得,不是太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