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辈子。不管是我外祖母,还是我母亲,教给我的都是女子当自立的道理。我有手有脚,正赶上朝廷变法的好时候,我能为我自己争一把,又怎么会回去低头?”
“那你就没想过,万一没选上你,你当如何?”
郭东篱愣了一下,而后道,“我会学女医,哪怕是做女护,她们选人不挑的!只要去了,我便拿朝廷的俸禄,做朝廷的差事。”说完就一叹,“女子想自立,难就难在,除非有朝廷的差事在身,否则,父兄丈夫甚至于儿子,谁都能对女人指手画脚。”
这是说,推行的还不彻底。她在大胆的说不足。
林雨桐将绿色的牌子递给她,“三天修整时间,第四天早上准点来这么报名。”
选中我了吗?她伸手拿了牌子,手微微有些抖,而后郑重行了一礼,退了出去。
接下来好几个,一说话就紧张,紧张的口齿都不清楚了。
直到被带进来一个稍微小点的姑娘,应该也就是十二三岁的样子,说话清清楚楚,一板一眼的。
女子习武者本来就不多,能找到骑射很过的去的,就更少之又少了。
还真有点不舍得。
可看了一眼资料,她都愣住了,这个姑娘叫吴应莺,父亲是吴三桂。
林雨桐:“………………”该不该要?怎么会是吴三桂家的姑娘呢?
给个留中的牌子,反正年纪小嘛,放着再看看。
到了考女官这边呢,人就多了,细细的过了两轮,还剩下五十多个。
那就答题吧,把卷子发下去,先把卷子答了吧。人我也看了,都长的很可以,那就回头拿卷子说话吧。
因着吴三桂家的这个姑娘掺和了一下,她顿时有些意兴阑珊。回去的时候她就跟四爷说,“挑来挑去,每一个姑娘,都能说出家族来历的。我怀疑,这有些人家这些年是提前培养家里的女孩了。”
这是肯定的呀!就跟选秀似得,谁家的姑娘不是找了嬷嬷学的规矩呀?人之常情。
结果卷子送过来了,林雨桐从里面挑。
首先挑出来的是方以慧,这个咱知道,方以智的妹妹,一家子好脑子。
而后再翻看,再挑拣,拿出一个叫左娴雅的女孩的卷子,对应的资料一查,这是左光斗的孙女。
还有一个叫杨宝瓶的,她选出来放着,崔映月在边上帮着找资料,“这是杨涟的孙女。”
杨涟就是那个东林名士,被四爷骂下去的人。
崔映月就问,“还要录这个姑娘吗?”
录!但这都是有来历的,得找点出身低些,本人还不错的姑娘。
然后周宝就挑出几份来,“您瞧瞧这几个,成吗?”
“刑沅……父亲是货郎?”
是!父亲是货郎,您看那亲属关系里,她是寄养在亲戚家的。
“就说呢,货郎家是没银子把姑娘养成这样的。这一笔字写的不错……”这个留下了,而后又翻周宝推荐的下一份,“董白,苏绣世家……”
是!其外祖父有秀才功名。
这是说培养出这样的姑娘也不出奇,“行!留!”
接下来的是个叫吴香儿的姑娘,父亲是武官,但也属东林党人,好歹算是官宦人家,不过是小官而已。这个也很有代表性,行!留着吧!
人没多选,一共就十个。这是打算带在身边教的。
四爷也没问,都是小姑娘,问什么呀。
直到三天后,人都被带进宫了,桐桐准备去见了,四爷才见到那份十人名单,然后他就愣住了,诡异的看桐桐。
看什么?
四爷就问说,“郭东篱出身老牌勋贵,人确实是亮眼,你选中了,合适。方以慧家学渊源,这姑娘在杂学上的造诣只怕不低,你选她,合情合理。左娴雅是左光斗的孙女,应该不差,可哪怕不亮眼,你也会选,这是给功臣面子。杨宝瓶,杨涟的孙女,人家孩子估计不错,你是为了保证公平,留了她。娜仁和……三公主,这是国事,不得不留。朱谷雨就不说了,朱字营的根底咱们清楚。这七个你选的很好!那剩下这三个……”
“刑沅出身寒门,父亲只是货郎,但是养她的表亲家,是江南世家宋家……”
“董白出身苏绣世家,父亲亡故,资料上显示没有兄弟,只有母亲还活着……其他的亲戚关系全都没有,那也就是说,她是小商户出身。”
大商家,小商户,都很有代表性呀!
“还有这个吴香儿,是低品级武官之后……”
表明咱们选人,真不看出身,只要本人优秀即可,哪里不对了?
四爷把人都打发了,才点着一个个名字道,“陈圆圆,原名刑沅,父亲确实是货郎,她是父母去世之后,被她姨妈收养了。他姨夫姓陈,是唱戏的出身,吴中名伶。”按照历史的轨迹,她该被崇祯的小舅子给掳到京城而名声大振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