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问问林先生身上的衣裳在那里做的?”
桐桐上下打量了她,然后摇头,“我这样的衣裳你穿不了。”见对方还要说话,眼神朝嗣谒飞一下,再朝那位威廉先生飞一下,她就直接道:“人成为人,为什么就突然意识到要穿衣服呢?”
什么?她没反应过来。
那边桐桐已经给了她答案:“因为要遮羞呀!人突然有了羞耻这个意识,于是,衣服的出现。在遮羞的基础上,才求其保暖御寒,继而才会求合适舒服,最后才是美观。”
那这又怎么了?说这个干嘛?
这女人没懂,但桐桐却不再搭话了。
今晚多少人暗地里打量她呢,周围虽三三两两的在小声说话,可谁不知竖着耳朵听着她说话。个个都好奇她是个什么样的人。
结果在十里洋场无往而不利,诨号胭脂的女人凑过来,直接给人家两句话给怼回来了。
没瞧见吗?这般早不知道脸皮为何为的人,怔愣了半晌终于反应过来了,然后就臊的脸一片通红。
这位林先生说话——能杀人!
衣服是为了遮羞的,她身上的衣服胭脂穿不了,什么意思呢?
这是说胭脂身上的羞,是什么也遮不住的。
胭脂的脸再也挂不住了,周围全是戏谑的眼光。她扭身捂脸就往出跑,林雨桐瞥了一眼,都要收回视线了,却见之前瞧见的满脸横肉的男人铁青了面色朝自己看过来。
这不是桂姐的男人吗?
叫什么来着,田汝青?这位当年就是个小巡捕,被开J馆的桂姐看中,这才有了如今的家业。要是没有桂姐卖了J院帮他起家,他算个屁。事实上,这位桂姐至今的话语权都在田汝青之上。
此时,他满面寒霜,对着桐桐发出死亡凝视。
林雨桐饶有兴致的回看他,周围的人觉得气氛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但心里隐隐有些兴奋:火拼呀!火拼呀!看谁能弄死谁?
桂姐端着杯子挡在了田汝青身前,端着白酒杯就过来,“林先生,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吧。胭脂年轻,这两年也算是有了些名气,人轻狂便失了分寸。我替她跟您请罪……”
说着,一杯白酒得有三四两的量,一饮而尽。
这般的人物,在这么多人面前,喝酒赔罪了。
林雨桐伸手也拿了酒杯,一样的白酒,“我陪桂姐一个吧。”一饮而尽,把她大姐大的面子给的足足的,这才凑到桂姐面前,低声道:“姐姐,您这一咳嗽,半拉子沪市都得跟着着凉,您说,您这样的人物,非把自己活的憋屈了,为的什么呢?”
桂姐眯眼跟林雨桐对视,而后一笑:“哦?先生有何高见?”
桐桐又朝前一点,两人头挨着头,像极亲密的闺蜜在私语似得,脸上都带着几位热情的笑意,其他人瞧了,还以为俩女老大要干嘛呢。但只有桂姐听到林雨桐说什么了,她说:“要是我,男人敢有外心,我不把他剁碎了都不算完。姐姐,这口气你是怎么忍下来的。把那女人都带出来招摇过市了,您还容着,图什么?”
桂姐愣了一下,嘴角勾起,摇着手里的空杯子,跟桐桐手里的空杯子又碰了一下,而后才道:“我不如林先生——多矣!”
桐桐拍了拍桂姐的肩膀,“姐姐你要是下不了手,就告诉我!这口气,我帮着姐姐出。”
桂姐深吸一口气,“不劳林先生了,您放心,御夫之能,我还是有几分的。”
她知道,林三娘这是给自己递话了。田汝青要是再敢跟今儿似得,她一点也不介意要了他的命。
这种煞神,自己正担心她给自家的生意捣乱呢,何苦在这个时候凑过去。
回去的车上,桂姐严肃着脸:“……你在外面鬼混,我没管。如今竟然堂而皇之的将人带到那样的场合。为了她你竟然去得罪林三娘,你是觉得你的脑袋在脖子上长的太安稳了吗?”
田汝青叼着烟卷,冷哼一声,“我已是知天命之年,要是跟人家似得十几岁就成亲的,孙子都是林三娘如今那个年纪了。而今,一个小丫崽子,却要老子避让。他当老子这些年的江湖是白混的!在沪市,这黑白道儿上,有我没她!”
桂姐严厉的看向他:“我警告你,要是不想死,就老实的呆着。”
田汝青没言语,车走了一程了,他沉声吩咐司机:“前面左转,先送老子去小公馆。”
小公馆是他安置胭脂的地方,也是他和胭脂幽会的地方,以往只是过夜,但从不曾夜里在这里留宿。今儿,他明目张胆的叫司机送他过去,当着桂姐的面。这是答应桂姐不会乱动,但也表达了他的不满,那就是要跟胭脂一起住,一起过,你想怎么着吧?
不愿意受老婆的辖制了!
司机将车速放缓,不敢做决定。
田汝青呵斥道:“老子说话不管用了?”
吓的司机打偏方向盘,差点撞到路上的大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