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一遍,年轻的一对男女,不知道是不是夫妻。不管是不是吧,反正年轻人嘛。今儿才入住,不管从哪里来,想来路上也没条件亲热。如今吃饱喝足了,在这样的环境里,玩点情调?情理之中而已。
至于才死了个人就有心情这个那个……如今这世道,出去看看,哪天不碰上死人呀。
女人穿着浴袍,擦着头发,一出来就着急找拖鞋,显见是没想到来的是巡捕。男人听到尖叫就想出来,刚好赶上敲门,几乎是没犹豫就来开门了,这时间上是对的。
他客气的点头,“打搅二位了,抱歉。”这两人没什么可疑的。
嗣谒跟着往出走,去看栓子,栓子的呼噜声在楼道里都能听见。没见识的孩子不知道吃了多少,反正半瓶洋酒喝完了。如今还保持着坐在床沿上姿势,倒在床上,睡的人事不知。
嗣谒过去把腿给放床上,摆顺,拉来扯去都没醒,就这么着了。大热天的,也不用盖被子。
巡捕把屋里查了一遍就没兴趣了,看睡着的人的衣着打扮就知道是个跟班的。没见过世面好容易开洋荤来了,这反应都是正常的。
从而也更证明了对方没问题,谁出门干杀人的买卖会带着这么个什么都没见过的孩子?
嗣谒出来给栓子把门关好,碰见之前在大厅里见过的那位巡捕,不知道是探长还是什么,他点点头跟对方打了招呼,就直接回房,然后关门。
外面那位探长朝关上的门看了一眼,而后蹲下看两人的尸体,“一个一刀毙命,一个伤了脖子。脖子是两种伤,一种是扭断伤,一种是被刀刺伤的。从墙上的痕迹看,该是先被刀刺伤,而后捂着伤口往出走,想求救的。他的手沾染了血,然后扶着墙,墙上沾染了血迹。此时,有人靠近过来,扭断了他的脖子,彻底了结果了此人的性命。然后将人拖拽了进去,短暂的隐藏尸体,是为了叫凶手有机会逃走。
由此可见,这是两个人动手的。第一个人若是有能力一招毙命,就不会叫对方有喘息的机会。第二个人是过来处理后续的,他一定还在酒店里。”
边上的人就问了,“跟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就那一对夫妻,但据电梯那边的侍者说,应该是没碰到。两方一起坐电梯上来,死者更蛮横一些,这对夫妻让了让,没想惹麻烦,跟侍者在电梯里说了几句话,照这个时间推算,这夫妻二人从电梯间转出来的时候第二个凶手已经杀了人,很可能已经将人拖到楼梯间了。”
有道理,不过还是谨慎的问:“刚才进去检查没发现什么吗?”
没有!
探长就道:“再去打探这两人的身份。”
结果经理再被请来就皱眉,“您最好还是不要再去打扰那位金太太,她就是报纸上说的那个配置出克制Y片方子的林雨桐林先生……刚才酒店的前台接到了好几个电话,都是询问林先生是否在酒店里居住。”
这位林先生和她丈夫的履历报纸上都有,这样的人杀人?
可能吗?
探长点点头,那就是可以排除这种可能了。
酒店里挨个的房间往细细的搜了一遍,有一个空房间有待过人的痕迹,其他的一无所获。所以初步判断,这里是凶手之前的藏身之地。
林雨桐朝外看看,巡捕房三步一岗,五步一哨,那个姑娘怕是还在酒店的什么地方猫着呢,并没能出去。
正看着呢,卫一华回来了,“一回来才听说发生命案了,要不要换个酒店?”
不换了!如今这世道,在哪都一样。
卫一华这才道:“有几个青年学会和读书会的学生代表想来见见林先生,您看成吗?”
林雨桐点头,“成!叫来吧!他们比咱们更了解沪市的情况。”
卫一华一得准话,立马就往出走,“我去打个电话通知一下。”
好!
嗣谒拍了拍桐桐的脑袋,说到底,她还是想帮那个捆在酒店里的姑娘离开。
可谁知桐桐才躺下,门铃就响了。嗣谒还以为是卫一华又回来了,他要去开门。可桐桐一把按住了嗣谒,“卫一华按门铃的习惯不是这样的……”她起身往门边走,问说,“谁呀?”
外面应答了:“太太,客房服务,有没有脏衣服要清洗?”
可客房服务是打电话叫了才来的,这是酒店里不成文的规定。
当然了,不怎么住这种酒店的人是不可能知道的。
林雨桐眼睛一眯,然后缓缓将门打开,看向外面穿着酒店制服戴着口罩的人。
这人一幅卑谦的样子,但却直接进来了。
林雨桐假装不知道她是干什么的,只指了指卫生间,“脏衣服在卫生间,需要熨烫的。”
这人却摘下口罩,露出一张熟悉又陌生的脸来,开口就直接道:“林先生,我需要你的帮助!”
林雨桐一幅才反应过来的样子,“你……你是白天在……在大厅的那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