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病太多。
弘晖叹气道:“阿玛和爹爹忙来忙去,就算是把伯王和叔叔们都算上,这才多少人,这才能做多少事?就算是事必躬亲,也是无济于事的。”
他想表达的意思就一个:治民先治官!
只有治官了,才能从根子上解决问题。
桐桐怔愣了一下,就抬手摸了摸弘晖的头,在党争面上看起来偃旗息鼓的情况下,皇上其实也是在治不治官上犹豫呢!要治官,又该怎么治呢!如今看似平静,其实暗地里已然是暗流涌动了。因为依附党群的一些人,已经感到害怕了!
带着孩子在庄子上转悠了两天,叫他们看看满地跑的家禽和牲口,再叫他们一起认认野菜,以野菜为口粮,真吃了两天。
很突然的,畅春园来人了,要接弘晖和弘显去园子里。
因为皇上在畅春园,自家这里距离畅春园不算远,但这猛不丁的,要接俩孩子去!
为啥的呀?
桐桐知道府里有皇上的人,但她从没有将此人找出来的心思。但这次,她真觉得应该找一找了。皇上叫这俩孩子,怕是有人给禀报上去了。
说不紧张是假的,但能叮嘱孩子什么呢?
什么也不能说,叫了就去吧!孩子而已,皇上都能容忍儿媳妇喝多了要零花钱,想来对孙子更能包容一些才是。
再者,皇上身边还有别的孩子呢,像是太子家的弘皙和弘普,这俩自从进学就跟着皇上的。还有直郡王家的弘昱,因着直郡王在外还没回来,顾不上管孩子,皇上就给接到身边教养了。如今再接了自家这俩去……主要是怕这些小崽子们自己闹事。
弘晖拉着弘显:“娘,我看着弘显。”
弘显点头:“我听大哥的话,不胡闹。”
行吧!就没有你们不敢去的地方。
打发人跟着,确实是带着孩子去了畅春园,这才算放心了。
李德全笑眯眯带着俩小阿哥往里面去,弘显他也见过,替皇上瞧过。但是弘晖的话,印象深刻,这是一丁点年纪就把脸贴在皇上脸上蹭的孩子,如今长大了,年纪还小,但身形却也不低,跟太子家的两位阿哥也差不多高矮了。瞧着一路走来,也稳当的很。
皇上还在见大臣,这会子且顾不上孙子。边上就是书房,先把俩阿哥安顿在书房里。屋里还有三个孩子,一人一个小书桌,在写字呢。
几个人面面相觑,自有伺候的小声告知这是谁谁谁。
弘皙到底大两岁,跟李德全道:“谙达忙去吧,我照看他们。”
李德全应了一声就出去了!然而弘皙并没有再搭理两人,弘普只朝两人笑了笑,弘昱只对着两人眨眨眼,然后朝弘皙努努嘴。
弘显面上笑着,扭脸看他大哥的时候,不由的翻了白眼,对这三个人表示不屑。
弘晖带着弘显拱手行礼,也不管别人怎么反应,拉着弘显去一边了。
两人爬到榻上去坐了,炕头上放着书呢,左右也无事,两人一人拿了一本,看呢嘛,认不认的全字,这不重要。反正比傻坐着强吧!
皇上进来的时候悄悄的,三个在写课业,两个在翻书,瞧那小样,还像模像样的。
从三个写字的孙子身后转过去,扫了一眼,弘皙这字已经很有筋骨了,弘普的就有些弱了。弘昱这孩子屁股下面就跟有钉子似得,坐不安稳。
悄悄,靠近那俩,人家没察觉。这边刚一靠近,弘昱就察觉了,“皇玛法……”
然后都停下来了,抬头看他。
弘晖赶紧拉了弘显放下书下来,跪下给皇上请安。
“起来吧!”皇上坐过去,看着俩小儿站起来,随便一扫,瞧见被动过的书。这俩可真是胆大,他的书从来没人敢翻动,他们倒是不见外。
随后拿起一本,是诗集,正翻到一片《朝天峡》的诗上,“谁看的这本?”
弘显举手:“皇玛法,是孙儿。”
“哦!”点了点这诗,“看懂了吗?”
“看懂了。”弘显笑道:“孙儿觉得那句‘大江流汉水,孤艇接残春’做的颇好!孙儿还在想,什么时候也从嘉陵入陕西,远远看看巴山从眼前消失……”
哦!读懂多少没关系,知道哪里跟哪里是相接的,这就不容易了。
皇上心情颇好,还问说:“知道是谁做的吗?”
弘显指了指封面,“费密。”
皇上瞧了封面,才又道:“那你知道费密是何许人吗?”
弘显咧嘴笑,然后摇头:“孙儿不知。”
不知就对了!要知道可就成精了。皇上转脸问弘晖,“你可知道费密?”
弘晖想了想,先摇头而后点头,“孙儿不知,不过孙儿猜测该是前朝遗民。”
哦?皇上打量弘晖,“从哪里猜出是前朝遗民的?”
弘晖指了指炕桌,“孙儿瞧见摊开的旧折子是前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