衣服送了过来,是一套没有那么正式,适合少年人的卡其色西装。
宴聆青看了看,又摸了摸,“很好看,摸着也很舒服,得好几百块吧?”
他身上这种白色T恤在夜市特价卖的时候只要9块9,那时候刚苏醒没多久,别说9块9,他一毛钱都拿不出来。
宴聆青想顺应潮流,不想做一只一看就很有时代感的老鬼,要么别人可能会认为他死的时候还在玩换装游戏。是的,他从湖里苏醒的时候是一头高束的黑长马尾,一身黑衣长袍,上面还绣有暗金色的不知名符文。
不是什么换装,宴聆青隐隐有种直觉,他已经睡了很久了。
总之,宴聆青要顺应时代,要融入人群,又不能去偷,最后想的办法就是用鬼力给原有的衣服做一下变换。
江酌洲拿来的这套西装哪怕再不懂行的人也看得出来,这和街边9块9的东西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下,贵是理所当然的。
但宴聆青对衣服的贵没有概念,对钱的数目也没什么概念,在他的脑袋瓜里,手机已经是最贵的东西了,衣服怎么比得上?
几百块够多的了。
江酌洲的万般思绪都在这刻卡了壳,几百块……但他又不是真的为了让宴聆青还钱,抹掉几个零又有什么关系?
“嗯,”江酌洲应了一声,斟酌了一下说道,“得要300块。”
“三百块?”
宴聆青惊了,也不知道是因为说多了还是说少了,但里里外外,从上到下还包括鞋子,说三百块怎么都有点少了,于是江酌洲又补了一句:“和品牌方认识,他们打了折的。”
这么多件才三百,饶是宴聆青也认为有点少,直到听到江酌洲的解释才觉得合理了,“好的,三百,我记下来了。”
他现在的存款还有193,如果拿到白裙小姐的500块,他完全可以还得上这笔钱。
嗯,果然最要紧的还是跟上何简奕找到方道长,再找到白裙小姐。
江酌洲的车在外边停了许久,等宴聆青换好衣服进去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宴会厅里已经到了许多人,他们看到江酌洲的眼神各异,但都不约而同又隐晦地避开了一些距离。
宴聆青接替了崔高扬推轮椅的活,他没有从众人的避让体会出其中的意思,只觉得大家都很友善,懂得给用轮椅的主角受让路。
“谢谢。”他很浅地笑了一下,看不出脸上的僵硬怪异感,只让人觉得惊艳又乖巧。
众人:“……”
“这谁?”
等宴聆青和江酌洲稍一走远,已经有人忍不住窃窃私语。
“不知道,听说先前的助理犯事被抓了,新聘的吧。”
“不像,不说看上去才刚成年,就他那一身怎么也得三十万打底,你觉得这个年纪就出来工作的小助理买得起?”
“啧,长得真好看,怎么就跟了江酌洲?”
“要不要去跟那小子说一声,跟着江酌洲可是会出血倒霉的。”
“出点血而已,在这些人眼里,和金钱名利比起来算得了什么。”
“就算攀高枝找金主也找错了人,江酌洲都被踹出江盛了,还有心情来这儿。”
“江应远是个阴的。”
“确实,不知道用的什么手段,居然能在这么短时间拿下江盛,不过江酌洲又疯又残,迟早的事。”
“呵!呵!呵!”正在这时,一个年轻傲气的声音缓慢又特意地笑了三下,“人家就是疯了残了也比你们几个傻逼有能耐,整天逼逼逼背后说人,就你们这身家,搭着关系进来了,捐得起钱吗?”
几人转头一看,就看到一个年轻男人一脸桀骜不驯站在他们身后,他身量高,看人的时候微垂了眼,偏下巴又高高扬起,一副十分不屑他们的样子,光看着就让人来气。
“你说什么?!”
“耳朵聋了?还要我再说一遍?”
“靠!嚣张什么,钟家交到你手里垮下来都不用两个月,谁比谁高贵!”
“我们身家是不如钟少,但既然来了就会尽自己的一份力,钟少家大业大,更不会让我们失望吧?”
钟创不屑地笑了声,看那人像看个傻子,“不然?当我专门来吃席的?”
众人:……神特么来吃席的,来到这里谁不是为了应酬交际,就算不是,也没有人会专门来吃席。
宴聆青:QAQ(我也不全是啊
钟创呛完这个也没忘记上一个,“钟家什么时候垮我不知道,但我知道,我现在想要你们家垮还是很简单的。”
“你!”
“行了行了,大家都少说几句,”钟创身边一人出来打圆场,“这里好歹是周氏的宴会,闹起来就不好看了。”
这话是说到点上了,动嘴不合适,真要杠起来他们也杠不过钟创,只能在心里暗骂几句,脸色十分不好地走开了。
钟创无趣地撇了下嘴。
他身边那人叫罗尹默,是和钟创一起过来的朋友,见钟创这样,他又说道:“你也是,他们没惹到你,就算心里有气也没必要在这里撒吧?”
罗尹默是知道的,钟创和江酌洲没什么交情,他也不觉得那些人说的有错,江酌洲确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