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抓住的尸块被他毫不犹豫地丢进了麻袋里。
尸块本来就是被怒火支撑着行动,在麻袋里疯狂挣扎,阴风席卷得更加厉害,偏偏行走在客厅里的人也就是长发和衣摆被吹得晃了晃,面上半点的恐惧都没有。
桑林拎着被撞击得奇形怪状的麻袋,伸手去拎地上安静如鸡的头发。他可是被头发攻击过的,怎么可能忽视……
黑色的头发的遮掩下,一双眼阴恻而狠毒地盯着伸来的洁白手掌,牙齿磨动的声音被席卷的阴风遮掩。随着那只手越来越近,头颅终于确定了攻击的地方,涎水不受控地流淌。
“崩!”
牙齿用力碰撞。
反应快过脑子的桑林本能甩甩手,心有余悸地看向撞到墙上缓缓滑落的黑色,这么大声音是想把他手咬断吧!
意识到这一点,桑林面上的表情终于变了。
他沉着脸走上前,用力抓住那头黑发,不等被撞蒙的东西反应过来,抓着最长的一段就在地上左右甩击。
“咚、咚、咚”
脑袋撞击地面的声音十分有震慑力,麻袋里努力挣扎的尸块们安静如鸡下来,桑林把砸晕了的脑袋收起塞进麻袋里,还是忍不住摸了下自己差点被咬到的地方。
吓死猫了。
不过……桑林看了两眼麻袋。
王麻子的头发那么短,现在居然和那个头发怪物差不多长,难不成这里的东西还对长发有追求?
说起来,头发长在脑袋上,先前抓过的那个玩意儿却没有脑袋……桑林想起那个榨油机,快速把冒出来的联想拍飞。
拎着一麻袋的尸块走出木屋,桑林脚步一转朝着村长家走去。那对小纸人怪古怪的,村长肯定知道些什么东西,先把这些尸块送去探探路。
因着要干坏事,桑林一路避着人走,终于走到了村长家。
屋子里有人说话的声音,桑林竖着耳朵仔细听了下,是村长在骂他媳妇,那些话不干不净的让人恶心。
确定他们所在的方位,桑林在角落翻了进去。
村长和村长夫人都在前院一边,这回听得更清楚了。是村长夫人在晒什么,村长觉得她弄得不好,一张嘴叭叭地指挥人。
桑林撇撇嘴,摸进了屋子里。
农村里的屋子布局大差不差,两人的卧室很好找,桑林打开麻袋将尸块丢了进去,在屋子里转过。之前看到过的纸人没有在这里,也不知道是村长送去别的地方了,还是藏在了什么地方。
没有找到目标,桑林也不着急,他又悄无声息地翻墙离开了。
还有个幼崽等着他救命呢。
·
村长狠狠地骂了妻子一顿,点着焊烟慢悠悠地走了。
留下的中年女人静静站了会儿,看着竹篮盘子里晒着的菜干,轻轻叹息一声,还是按着自己的计划晾晒。
收拾好院子里,她转身朝着屋子里去。
刚一走入,女人就停住了脚步,她眼睛警惕地在每一处能藏人的角落扫过。作为操持家里上上下下的人,妇人很清楚,方才有不速之客来过了。
想着,妇人看向卧室。
她放缓脚步往前,粗糙的大掌缓缓落到门把手上。
忽地,用力一开门!
“呼——”
阴风吹过,中年女人和地上的尸块面面相觑。
尸块僵了下才反应过来开门的不是刚才那魔鬼,它们迟疑了下,还是忍不住对血肉的觊觎,一起朝着门口的人扑来。
“嘭!”房门被猛地关上,“砰砰砰砰”接二连三的尸块撞在房门上,像是一场绝美的敲击乐。
中年女人若有所思地看了会儿房门,慢吞吞的、一如既往地怯懦着,走入了不远处的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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桑林对他离开后发生的事情一无所知,他溜达着去通知了周姨和木蕊两队人后,就又蹲在了高明远所在的木屋附近。
屋子里依旧是什么动静都没有,如果不是偶尔能听见高明远走动和翻箱倒柜的声音,桑林都要怀疑这屋子是不是有什么其他的异样,其实幼崽已经死在里面了。
碍于里面的另一个气息有些古怪,桑林琢磨着晚上行动方便些,就安心的守在了角落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