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黑夜,他都不会看她一眼。
这样的惩罚,持续了三天。
第四天的时候,他不经意地往窗外看了眼。
只一眼,就瞬间气得把水杯往窗户上砸了过去。
居然不是时夏,而是伺静影。
难道前几天的时候,也一直是她守在窗外吗?
那他的惩罚就完全没有效果。
为了验证自己的猜想,他加大了往窗外看的频率。
只是每次往窗外看时,无一例外,看到的都是那个讨厌的伺静影。
原来时夏真的一次都没来过。
他懒得再看伺静影,也不再期待时夏会出现在窗外。
现在满心想的都是,等他转到普通病房后,要怎么折磨时夏。
她不来无菌病房看他,可能是担心影响他的恢复,他可以放她一马。她不来窗外看他,可能是她身体还没恢复好无法久站,他也可以放她一马。
可是,他希望她记住,以后他会是她未来的老公,不是放马的!
自小她就喜欢黏着他,怎么推都推不开。
在她做完手术后,他也是放下学业,日夜守在她身边。
况且,他还是为她受的伤,背叛了妈妈,逼得妈妈绝望发疯。
就连时家的人,都是靠温家的钱养着的。
于情于理,在他转入普通病房后,时夏都应该来看一看他。
如果到时候,她不来看他,那她就死定了!
这些天所有人都在找时夏。
苏茜宁在报警后都急疯了,跑去跟安金义哭了一场又一场。
安金义一边安慰苏茜宁,一边帮她分析时夏失踪的原因。
成功地让苏茜宁觉得,时夏是被温月盈吓跑的。
这样就算时夏意外身亡,也会在苏茜宁心里种下仇恨的种子。
说不定还能借她的手除掉温月盈。
安金义已经在盘算着,收回时家拥有的一切了。
现在唯一的问题是,就连她派去的杀手,都找不到时夏。
安金义也是没想到,一个浑身上下没带一分钱的高中生,是怎么在这个满是监控的地方,消失得无影无踪的。
伺叙白也安排了人在不停地寻找。
在伺舟转入普通病房后,伺静影带着保温桶来看他。
连话都没来得及说上一句,就被伺舟扔来的椅子吓了出去。
她在外面做着深呼吸,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情。
妈妈说,这是很正常的现象。
因为,伺舟现在并不是针对她,只是在发泄对时夏积攒的怨气。
现在发作得越厉害,等他得知时夏失踪的消息后,就越是崩溃。
那时,就是她真正出场的时机。
伺舟在病房里,疯狂地给时夏打着电话。
可每次打过去,都是关机的提示音。
他愤怒地摔了手机。
苏茜宁红肿着眼睛,看到门外的伺舟时,小小地震惊了一下。
他怎么找过来了?
因为伺叙白跟他们说过,最好先瞒着时夏失踪的消息。
苏茜宁现在就是再难过,也得听伺叙白的话,她努力地笑着说道:“小舟啊,有什么事情吗?”
伺舟一把推开苏茜宁,径直走了进去。
他来时夏家里,一向很随便,从来不会拘束。
时夏房间的门被打开,里面空无一人。
苏茜宁连忙跟了过去,对他解释道:“夏夏上学去了。”
伺舟背对着苏茜宁漠声说道:“学校我已经去找过了。让她出来,别躲我。”
苏茜宁胡乱编了个谎话,小心地对伺舟劝道:“时夏去乡下看她姥姥了,可能要过几天才回来。你再等几天好吗?等她回来了,我把她送去你那里。”
伺舟待在时夏的房间,环顾四周,看到了摆在床头柜上的水晶球。
里面皑皑的白雪中藏着一条小美人鱼,夜晚的时候打开是最好看的。
那是他自己亲手做的,她说她会好好珍藏。
他拿起来狠摔到地上,水晶球四分五裂,里面的液体流了一地。
苏茜宁吓了一跳。
果然伺叙白的嘱咐是有道理的。没有夏夏,他真的会疯。
时夏的卧室里,摆满了他们之间的回忆。
伺舟疯狂地在里面肆意毁坏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