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进来,他接过时夏手中的合同,对伺叙白说道:“她有拒绝的权利,不要威胁她。”
伺叙白前一刻还带着笑意的眼睛,忽地变得狠戾。
一巴掌甩到了伺舟的脸上,他被打得摔到时夏的床上。
不过还是稳稳地把粥桶护在怀里。
伺叙白又往他身上狠踹了一脚:“一个男孩子,怎么能这么小气?我送东西,什么时候轮得到你来插嘴?”
伺舟冷声道:“她不想要,你不要逼她。”
苏茜宁见伺叙白又要打伺舟,连忙上前拦住,结果却被甩到了一边。
伺叙白从伺舟手中夺过合同,重新换了一副笑脸对时夏说道:“夏夏,收下吧。”
伺舟刚要抢夺,合同却被时夏接了过来。
她还是不忍心看他挨打。
书里的事,毕竟还没有发生过。
可妈妈和安金义,对他和他妈妈所造成的伤害,已经成为了既定事实。
是她对不起他,应该处处保护他的,却让他因为自己挨了打。
伺叙白看到时夏接过合同,终于满意地点了点头。
他对苏茜宁说道:“我们这些大人就别在这里碍事了,让他们好好相处吧。”
苏茜宁看了时夏一眼,对伺叙白温柔地笑着说道:“我担心夏夏累到小舟,这孩子这些天一直在这里守着。”
“他应该的。”
苏茜宁只好跟着伺叙白走了出去,临出门前,还回头看了时夏一眼。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仿佛从时夏的眼中看到了无助。
她似乎在用目光挽留自己。
在那扇门彻底关闭后,时夏的心也凉了半截。
她并不想和伺舟单独相处。
伺舟在她身旁坐了下来,将粥桶放到一旁:“之前刚醒来的时候,为什么不想见我?”
时夏摇了摇头:“没有这样的事。我醒来的时候,只看到了妈妈,不知道你也在。”
伺舟的手,不自觉地捏紧了她的腿边的被子。
“我不喜欢你骗我,你最好讲实话。”
时夏的心突然跳得很快,她觉得要不自己还是再昏过去吧。
真是不想醒过来。
为什么一醒过来,就要面临这么复杂的问题啊?
越是紧张,就越是想不出很好的理由来搪塞。
她坐在床上,低着头都快急哭了。
伺舟轻叹了一口气:“算了,这次就原谅你。”
时夏感激地点了点头。
伺舟打开保温桶,将山药粥倒了一些出来。
“家里佣人吃剩的,扔了浪费,就带来了。”
时夏看向伺舟的手,发现上面已经泛起了红斑。
书里面,伺舟在弄伤时夏后,给她做药膳时,也经常弄得手上都是红斑。
山药不可或缺。
可他的手对山药皮过敏,而且是反应很大的那种。
如果他们之间没有那么多仇恨就好了。
或许,能很好地相处。
可温月盈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没有办法再挽回了。
她和伺舟,注定不能在一起。
伺舟舀了一勺粥,递到她的嘴边。
在走神的时夏,下意识地喝了下去,山药沫从喉咙一直烫到胃里的感觉。
她微微皱眉,轻喘着气,伺舟拿起桌上插着吸管的冷水杯递给她。
时夏猛吸了几口,才觉得稍稍舒服一些。
太烫了。
伺舟的手指轻蹭着她的颈一路下滑:“谁让你走神的?都不知道吹一下。”
时夏顿时觉得,这会不会又是伺舟故意的?
可是转念一想,他没必要那么做。
与其那样,还不如直接在山药粥里下毒,来得痛快一些。
伺舟又舀了一勺,递到她嘴边:“自己吹。”
他做粥给她喝,已经很过分了,不可以再帮她吹凉。
那样会感觉,很对不起妈妈。
时夏低头吹了几下,又用唇轻贴着试了试,发觉不烫了才喝下去。
只是这样伺舟举勺子会举得很累。
她小声道:“我自己拿着喝吧。”
“你是想让我直接灌进去吗?”
时夏害怕地摇了摇头,只能任由他举着勺子喂她。
她愧疚到不敢看他的眼睛。
正在此时,温月盈突然从门外闯了进来。
在看到伺舟和时夏后,忽地抱住头尖叫嘶吼道:“你果然在照顾她!明明不是我找人杀她的,为什么没有人相信我呢?背叛,这是背叛!”
她拿起桌上的保温桶,猛地朝着时夏泼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