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20 章(1 / 2)

赵桐着实没想到她娘会因为他嗓子的事吓得六神无主。

颇有些内疚地趴在他娘怀里,用小胳膊轻轻拍了拍,贞娘伸手抓住他的小爪子,愁眉苦脸地看向赵珠,“珠儿,你到院里瞧瞧咱们家院子是不是上锁了,不然你爹怎么这会还不回来。”

赵珠乖巧地应了一声。

院里的大门大开,她又咚咚地跑了回来。

贞娘怕孩子难受,抱着在屋里晃了一圈又一圈,把赵桐成功给晃晕菜了。

待赵护带着大夫过来时,赵桐正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得特别香。

贞娘握着双手,紧张地站在旁边等大夫检查。

这么小的孩子,一眼就看到头了,体温正常、呼吸均匀,可见一点事都没。

贞娘道:“可他嗓子是哑的。”

她回来的时候,孩子几乎发不出声了,看到她只是兴奋地挥着小胳膊小腿,自打过了二十天,赵桐就能发出啊啊啊的声音了。

他那嘴就没怎么闭上过,只要一有动静,他就急得想要搭话。

大夫听她说完,忍不住了,“那大概是话说多了,伤了嗓子,小孩子嘛各处都柔弱的很,他若一天到晚的一直叫,嗓子定然受不了。”

赵护与大夫道了声谢,给对方封了三十文的诊金,又将人给送了回去。

回到家,见贞娘坐在床边一眨不眨地看着小儿子,笑道:“我估摸着他就是说话太多,伤了声带。”

贞娘扭头看他。

赵护便将今日爷孙俩的见面给说了一下,随后笑道:“这小子是真能说,也不怕生,愣是把他爷逗得一点脾都没,一晚上嘴都没合上,你没见从咱们这儿出去的时候,脸上还挂着笑。”

贞娘:“……”

虽说大夫一口咬定孩子没事儿。

贞娘这一晚依旧半睡半醒,有点动静便伸手探探孩子的体温,熬到了天亮,赵桐已经悄眯眯地醒了。

睁着眼睛自个儿玩了一会他娘才醒过来。

头一见事又伸手过来探他的额头,随后便对上了赵桐黑亮的眼睛,“娘,早上好!”(啊,啊啊啊!)

贞娘一听他这声音比昨晚好了许多,立马松了口气,将他给抱起来喂奶。

直到赵桐吃饱喝足了,贞娘才道:“你这小坏蛋,吓死娘了!”

赵桐也挺尴尬,他哪能想到只不过和老爷子多说了几句,嗓子就破了。

果然,小孩子儿太脆弱,什么东西都得省着点用。

今日是赵桐出生满一个月的正日子。

赵护早早起床收拾好出门去请剃头匠了。

贞娘今日也换了件新裁的衣裳,赵珠更是穿得极为喜庆,她本就生得漂亮,这会儿一打扮,跟个年画娃娃似的。

赵桐望着自家漂亮漂亮的姐姐,急得直扒啦贞娘。

嘴里啊啊地喊着:“今日是不是也该给我穿个新衣裳了!”

可别因为天气热,就给他穿个肚兜,露个腚丢脸。

贞娘从儿子急得嗷嗷叫的话语中,莫名读懂了什么意思,伸手将他按在枕头上,笑道:“你自然也有新裳了。”

他给三个裁衣时用的一匹料子。

都是红红火火的喜庆色,只不过样式略有不同。

赵珠是姐姐,又是个女孩儿,那衣裳的接口处她都滚了白边,红白相间,大大增加了视觉冲击,令小小的赵珠看起来都拔高了一截。

赵桦年纪小,她裁的时候将上衣下衣分开了,薄薄的细绵布上用藏青色绣了两截回字纹,本来想着赵桦昨天回来,衣裳不合适晚上还能改改。

哪料计划不如变化快。

是以,赵桐见到自家哥哥穿得极为利索的裤装和七分袖时,郁闷的想磨牙,凭啥哥哥可以穿裤子,而他依旧是套了个无袖A字裙,更过分的是也不给他套个内裤。

想到昨日社死的场景,赵桐就觉得这满月不过也罢。

做为了一名小婴儿,抗议自己没内裤一事着实行不通。

更何况,这年头的小朋友几乎是没这玩意的,比如他姐、他哥,嗯如今再带上他。

赵桐一琢磨,大家都一样,谁也不尴尬。

自我消化了一会,就听赵护在外面喊他娘,说是许婆婆来了。

许婆婆是这附近专给小孩剃头的师傅,据说婆婆是个稳婆,本想让她接手的,可她胆子小愣是不敢接生。

后来因差阴错的学了些剃头匠的本事,这不便操刀给小孩剃头了。

赵桐心说剃就剃吧,谁知道,剃完头把他的两条眉毛都给刮得干干净净,末了还拿了烧火棍占着锅底灰给他画了两根。

赵桐心情不太美丽。

他能感觉到许婆婆画妆的手艺不怎么样,不过许婆婆还是非常敬业的,抱着他念叨了一会,“满月剃发,聪明伶俐;满月割耳,聪明过人;满月剪头,健康长寿;满月刮眉,福禄双收;满月洗澡,幸福美满;满月穿衣,富贵安康。”

“瞧瞧咱们哥儿生得多俊俏!”

赵珠是个老实孩子,和赵护将许婆婆送出门之后,拉着赵护小声道:“爹,我瞧着弟弟怎么变丑了,婆婆还说俊俏。”

做为一个替人着想的好孩子,赵珠是不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