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护听陈老太这么说,也没跟着客气。
将他与贞娘商量的结果说了一下。
两人是想着满月不办了,百岁的时候又恰好碰到他要下场了。
不如就等他秋试过后,若是中了便一并办了。
陈老太一琢磨倒还真没什么毛病,便笑着应了一声,“那这东西你是今日拿回去,还是过几日满月的时候,我们再送过去。”
“您和嫂子待满月那日过去吧,那时候我刚好休沐,我多准备几个菜,大家好好聚聚。”
“行!”
陈老太如今是越发喜欢这个女婿了。
每一句话都说到她的心坎上,果然学习好了,人嘴也甜了,办事也靠谱了。
赵护与陈老太说完,便将三个孩子叫到一起,让三人给他轮流背书。
三人当中,年纪最小的赵桦记性最好,什么书只要教一遍,不管读不读得懂,他都能记得真真的,赵护私下给儿子叫复读机。
属于复读特别成功那种。
记性最差的应该是陈东显,这小子生得猴精猴精的,不过比起两三遍就能记住的哥哥陈东明,他得多读上两遍。
饶是如此,也比读多普通人强上许多。
不过赵护却发现,这小子对数字极为敏感,动手能力也是极强。
赵护领着赵桦走后,陈老太也去了厨房与儿媳妇王氏一道烧火煮饭。
王氏笑道:“咱们今日也红烧一条吧。”
她是听赵桦说的,孩子虽然口齿不清,但背书能力极强,赵护吃饭时介绍的做法,他是一字不差的背给了王氏听。
还说下回还得让他爹给他做。
王氏听得心动,便将方子给抄了下来。
她虽然不识字,但也有自己的记事法子,再加上在娘时还没灶台高,便帮着张罗一家的饭菜,如今也有小二十年的工龄了。
许多法子,是一窍通则百窍通。
赵桦一说,她心里就大概有些谱了。
陈老太道:“随你,不过另一条你得留着,二虎那小子说,他们家种的小柿子这几日应该熟了不少,待他后日过来给咱们带一些,说是可以煮汤,也可以炒菜,煮鱼更是一绝。”
王氏应了一声,将另一条给收起来放吊到了井里。
陈老太把赵护六月初五让他们去家的事简单说了一下。
王氏道:“那到时候是不是舅舅和舅母他们也去,还有大表哥和大表嫂。”
“管他们去不去,咱们一家去热闹热闹便成。”
陈老太是不喜欢赵大嫂的,无它,这个侄媳妇,说话太扫兴。
当时赵珠出生时,她就以自家两个闺女没办酒为由,压着不让珠姐儿办。
虽说这些年来赵护读书,大哥大嫂出力不少,可就凭文氏那张嘴,多少功劳人家都受不了。
至于赵老太,陈老太觉得和以前的女婿一样讨厌。
果然有其母必有其子。
王氏听着自家婆婆咬牙切齿地控诉娘家众人,只觉得又好笑又无奈,陈老太哼哼两声,“你想笑便笑呗,这又没什么,我这人一向有什么就说什么,不必藏着掖着。”
王氏道:“您这样子才好呢。”
“若不是您,我还不知道要受我娘多少气。”
说到这里,王氏眼眶一红,忙转身擦了擦眼角。
陈老太道:“他们不与咱们亲近,不将咱们当一家人,咱们自是与他们一样便行,没必要热脸贴他们冷屁股。”
王氏觉得婆婆说得极有道理。
陈老太这人,一向不受气,生活特别的顺心如意。
就像赵护那天给几个小子总结的:“你们呀,有时候得向你奶学习,不服就干,谁怕谁。”
赵护回到家,便将这小半个月赚的钱尽数交给了贞娘。
足足有十两银子。
贞娘奇怪道:“怎得这么多?”
“施员外给了十两,郑师兄只收了一两银子,另外一两是我这个月卖画的润笔费。”
贞娘将银子收好,又拿出小本本记了一下账,开心道:“我手里现在有十五两了,你这次去叙州的盘缠是绰绰有余了。”
“还有两个月就要考试了,这两个月你别接稿了,咱们这些够目前够用。”
赵贞对上她亮晶晶满是关切的眸子,突然心头被胀得满满的,伸手揉了下媳妇的头,笑道:“没事儿,多赚些钱,咱们早些把宅子修好了,以后明哥两兄弟过来了,也有地方住不是。”
他这一趟去叙州其实用不了多少钱。
听先前参加过乡试的师兄们说,五六两银子足矣,县学与商队早就商量好了,到时候捎他们一程,这就省了来回的路费。
时下对于读书的优待还是蛮多的,尤其是他们这种正经的生员。
在那边的吃住倒是需要自己付钱。
不过住的都是附近便宜的地盘,真真是花不了多少银子。
赵珠这会领着半个月没见的大弟去后院摘柿子和青瓜去了,两小子一边摘一边吃,待从后院出来时,小小的赵桦已经吃得小肚皮鼓鼓的了。
赵珠也是没忍住吃了五六个,这会儿已经不饿了。
唯有赵桐躺在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