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40 章(4 / 5)

循循 伊人睽睽 3838 字 9个月前

张寂不禁多看了一眼,将自己的疑心打消。

算了,这世上怎么可能人人都如姜循一样生了一个爱招惹是非的性子呢?姜循爱装腔作势,不代表姜家女都是一个模子印出来的。

姜芜是如此的羸弱、可怜……

张寂发觉自己念头似乎多余了些,连忙收回。他让自己专注去想一件事:

该怎么探查世子,在不挖章淞尸体的可能下,确定真凶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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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张寂挂念了一夜的江鹭,头痛欲裂。

日光从帐外照入,落到他眼皮上,轻轻晃动之下,他便立刻醒来。

周身沉痛,口干舌燥,尽是不舒服。

江鹭扶着床板起身,手撑着额头,强忍自己的头痛。他手摸到床板时,一个激灵,发觉不对劲。

他瞬间睁开眼,回过头——

一派凌乱的床褥,男子衣物扔得到处都是,细绫带子搭在床边缘,他自己亦是衣衫不整,中衣微敞。他低头看去,见胸膛包扎的纱布浸出了一点血渍。

他又看到一异处:他的手背上,沾了一片氤氲红色,细看之下,不知是女子的胭脂还是口脂。

江鹭大脑空白,他尽量保持冷静,继续朝后看去。

这一次,他看到床褥后浓如墨的长发下,露出一张秀美的美人脸。美人大概被他的一番动静吵醒了,正睁着一双乌泠泠的眼睛,要笑不笑地观察他。

她平时盛装出面,如今在褥下脂粉不施,脸如雪一样白。她没有了往日的明艳逼人,多了些柔弱清薄的脆弱美。

就像当年的阿宁一样……

停!

不能再想阿宁了,也不能再想姜循了。

江鹭僵坐着,许久没出声。他如今清醒,努力回忆昨夜,脑中只有一些二人气息缠绵的片段。这让他面色顿红,他又想起了自己将她扣在怀中……

她求着说“不要”,他却置若罔闻。

江鹭面无血色,扣着床沿的手用力得发白。

姜循用褥子裹住自己,欣赏他的恐惧与挣扎。她实在爱看他从云端跌落下来的狼狈模样,他越是脸色红白交加,她越是兴奋难言——

谁不爱看小世子白璧微瑕啊。

姜循见江鹭脸上神色变来变去。

他倒是沉静,没有做出一副受辱

并质问她的模样。这是他的高洁,她一贯喜欢。她见他呆坐半天,目光落在她身上,神情又开始挣扎。

姜循心想:按照她对江鹭的了解,他下一句,就应该说要负责了吧……

江鹭想负责的话,含在喉咙中,半晌吐不出来。

他僵扣着床沿,心知自己说出负责的话,也是自取其辱。他早在多年前将世子妃的选项送到了她手中,她不屑一顾,弃而走之。

她是未来太子妃!

她不可能嫁他,她对他的要求其实只有一则——

做她的入幕之宾,做她的棋子傀儡,和她狼狈为奸。

可“入幕之宾()”四个字,如同一巴掌拍在江鹭脸上。堂堂南康世子,岂能受这种羞辱?

姜循看他那样子,脸也沉了下去:什么表情?她辱没了他?

姜循已然不耐烦,掀开褥子起身。他蓦地闭眼,听到姜循慵懒的声音:穿着衣服呢。?()?[()”

他镇定半晌,才睁眼看她。

他道:“……你这叫穿着衣物?”

姜循:“……中衣不是衣服?”

他一言不发,垂下眼,分明羞赧,却快速地从床上找到一件衫子。也不管是自己的还是她的,他先披到她肩头。

姜循掀起眼皮,妙目盈盈望他,眼中浮起些促狭之笑。

江鹭垂下眼,与她的眼睛对上。

江鹭:“你、你、你……”

他半晌吐不出完整的字句,姜循心中笑得不行。而这时玲珑在外的叩门声响起,姜循看到江鹭脸色更白,他手扶到帐子上,做不了决定。

姜循:“你告诉我江南十三匪是不是你的人,我就愿意和你解决此事。”

他回头看她。

浓黑长发贴着郎君秀白的脸,姜循看得又是心动。可惜他如丧考妣的神色实在倒人胃口,姜循哼了一哼,懒洋洋朝他挑眉。她不知她的神色落在他眼中是何模样,只见他睫毛闪烁,别开了目。

他身上仅有那微敞的中衣,跪坐在床,手慢慢松开床沿,放置自己膝上。

他低头似挣扎半天,终是哑声:“是。”

姜循眼眸亮起——江南十三匪!鼎鼎有名的凶恶之徒是江鹭的人!

她立刻倾身,凑入他怀中。他竟没有躲开,而是垂眼看着披着自己外衫的长发美人。美人眼睛含着笑,仰着脸望他,让他的心七上八下:“阿鹭,你要谋反吗?”

江鹭怔住。

姜循催促:“你回答我,我便告诉你一件此时你十分关注的顶重要的事。”

江鹭如今心如死灰,哪有什么顶重要的事。他心中挣扎不住的,只是不肯屈服,不想和她维持这种不清楚的关系。姜循的话,他不在意,但她明眸雪肤,盈盈朝他,他听到自己的心跳声和血液逆流声振聋发聩。

江鹭克制着一切,委婉说:“南康王府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