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还是不杀

若笙想了想，道：“应该是吧。”

那天昌乐送给自己的时候，好像是隐隐约约听见席间有人说这是什么西域的贡品。

香儿正好把夜明珠捧了出来，李氏接过锦盒，打开一看，果然就是去岁西域进贡给皇上的夜明珠。

李氏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夜明珠，叹道：“笙儿啊，公主为什么要把夜明珠送给你啊？”

李氏的话里充满着不可置信，若笙才刚刚认识公主，公主竟然就把这样名贵的夜明珠送给了若笙。

若笙还说和昌乐公主只是普通朋友，这个笙儿，真是有些糊涂了。

若笙不知道该怎样回答母亲这个问题，昌乐想送就送了，若笙哪里会知道为什么。

若笙头也不抬的回到：“公主就说要送给我，也没说为什么要送给我啊。您问我，我怎么知道。”

李氏望了望夜明珠，又望了望在一边用饭的若笙，李氏忽然笑了起来，笑的合不拢嘴。

李氏把夜明珠重新放回了锦盒里，让香儿把夜明珠好好的收好。她望着若笙笑道：“你这个丫头啊，真是傻人有傻福。你啊，是身在福中不知福。”

若笙也没说什么，她知道母亲的意思，只不过，她宁愿装做不知道。

有的时候，难得糊涂。

若笙吃到一半，忽然想到小月。

她连忙放下碗筷问她母亲：“娘，小月现在怎么样了？”

李氏本来满面笑容，一听见小月的名字，就感觉一股怒气从心里直窜上来。这个丫头实在是阴毒，若笙对她那么好，简直就是把她当做是亲生姐妹。这丫头竟然连厌胜之术都敢用，还敢诅咒若笙。每每想到这儿，李氏都恨不能立刻把小月杖毙。

把这样不忠不义的丫头留在世上，根本就是个祸害。

如果不是若笙留着她一条命，李氏早就让张婆子带人把她给解决了。

一个丫头，又是没有什么亲人的人，杀了她，没有

人会追究的。

李氏一脸厌恶的说道：“她现在在伙房里干杂活，娘这不是等你回来商量一个对策嘛，该怎么办，还是闺女你说了算。”

若笙说到这儿也就没有什么胃口了，她让香儿拿来茶水漱口，又净了手，便和母亲一起去了她的卧房里商谈。

香儿听见是说小月的事情，便悄悄的留在了屋子里。香儿打发了别的小丫头，她一个人站在若笙的卧房外，留心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若笙想了想，说道：‘娘，小月跟了我很多年，我也实在没有想到她能做出这种事情来。只是，我们主仆一场，我也不想做绝。’

李氏叹息了一声：“谁能想到这丫头这样有心眼儿，旁的事情也就算了，她用厌胜之术害你，这一点，我绝对不可能饶恕她。”

“那，娘的意思是？”

李氏见四下无人，便低声说道：“谁家的下人谋害了主子都是要以死谢罪的，咱们安安静静地送她走，

也不算是对不起她。”

若笙知道母亲想要杀了小月，只是，若笙不能不顾虑着以后的事情。小月虽然只是一个丫头，可是她背后牵扯的事情实在是太多了，光一个赢子邺就足够让若笙头痛。

杀死一个小月事小，万一惹怒了赢子邺，那可就不好办了。

若笙现在还没有想好究竟怎样对付赢子邺，这个时候杀了小月，赢子邺那个疯子可什么事情都做得出来。

小月死或者不死，若笙都不知道该怎样面对接下来的事情。

就算是现在就杀死小月，若笙也并不觉得痛快。她还没有开始真正的复仇，小月怎么能就这样去死呢，这太便宜她了。

“笙儿，你是什么意思？你想要留着这丫头，还是说，也是和为娘是一个意思。”李氏追问道。

“我…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若笙的左手紧紧的攥着，她现在六神无主，拿不定主意。

她从来都没有决定过一个人的生死，她根本就不知道该怎么办。

“这个孩子实在是太阴毒了，就算是留着也是一个祸害。笙儿，娘知道你心软，不想杀了她。可是你要想想，她可是想要杀了你啊！”李氏苦口婆心的劝道，“这件事情不用你插手，娘帮你办了，好不好？”

若笙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儿，良久，她开口道：“不，这件事情还是让笙儿自己解决吧。她是我的丫头，该怎么办，我心里清楚。”

李氏点点头，把若笙的手紧紧的握在手心里：“若笙，娘对不起你。这么多年了，都没有发现你身边还有这样的人。都是娘不好，才让你受了这么多的委屈。”

若笙笑着摇摇头：“不，娘，是我对不起你。真的是我对不起你，我——”说到这儿，若笙说不下去了。

她确实对不起她母亲，因为她的软弱，她害死了母亲，害死了父亲。

这辈子，她绝对不能再重蹈覆辙。

若笙回握住母亲的手，坚定的说道：“母亲，这辈子，我一定会好好的孝顺您，直到您百年归老。”

李氏安慰的点点头，都说女儿是娘的小棉袄，若笙果然是一个懂事又疼人的孩子。

李氏一走，香儿便走到了若笙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