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趴着的卷毛狗,梦境出现裂痕片片破碎。
医疗舱的水流涌动,双目紧闭的女人不断挣扎着。
充当雕塑的卡修斯有了反应,在克莱尔挣扎的更剧烈前关闭了医疗舱的功能,水流退却,舱盖打开,他快速弯腰将浑身湿透的人紧紧抱在怀里。
“克莱尔,我在。”
“克莱尔,我在。”
“...”
一遍遍的低声安抚起了作用,眼皮颤动一阵后,她睁开了塞满水光的眼睛。
圈着她的怀抱宽而温暖,她仰起头对上那双熟悉的黑眸,眼泪夺眶而出。
“卡修斯。”她的双臂搂住他的脖子,柔软苍白的嘴唇急切寻找着他的薄唇。
没人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这么热情,但这刺激到了卡修斯,他的掌心拖着她的后脑勺,唇瓣与她纠缠,疯狂汲取她口中的甜蜜。
他身上有好闻的橘子香气,是从那黑色的绸缎布料上发出来的,克莱尔的鼻子一酸,鼻腔很快塞住了。
她推了推他的肩膀,懂得抑制的卡修斯退出了她的唇。
“你用了橘子牌的洗衣液吗?”她吸了吸鼻子,吻红的嘴唇多了几分血色。
“闻出来了?”他将她从医疗舱里整个抱起,替她换上干净的睡袍,阔步走到旁边准备好的软床将人放了上去。
“一点也不像之前的气味。”她哭着哭着就笑了。
卡修斯在床边半蹲与她额头相贴,额间的黑色短发贴在她的头皮上,轻声说:“我回来了。”
他只是想这么证明。
“我知道。”她抚摸着他刻意低下来的深邃面庞,手心里真实的温度暖到了心里。
“孩子呢?”克莱尔很快想起她历尽千辛诞下的宝贝。
“不用见他。”卡修斯的语气瞬间变得不好,里面夹杂着一股浓浓的火药味,“因为我的失误才让他出现在这个世界上,我对你受到伤害感到抱歉。”
“什么?”
克莱尔差点没反应过来他说的是什么意思,见他翻涌着黑雾的凶狠眼睛,她立即明白了。
卡修斯和伊莱伽的融合可不代表他的脾气也会跟着温顺。
她推开他一拳揍在他宽直的肩膀上,恼怒道:“那是你自己的产物!你怎么能怪他?”
“我的错。”他很快认错,眼里对孩子的厌弃没有半点减少。
克莱尔生气了,气的非常严重,“你走开,让我见孩子。”
“他弄断了你两根耻骨,让你过度出血,让你下一身大面积撕裂,还差点毁掉了你的内脏。”卡修斯的语气越来越沉,隐隐还能听见他呲牙的声音。
他可没有之前半点慈父的样子,满脑子都在想着要怎么给一个巴掌大的婴儿判下死刑。
在医疗舱躺了一个星期的克莱尔没半点觉得自己的身体不好,她一把掀开被子,移动着双腿要从床上下来。
损伤严重的身体在移动的时候立即传来疼痛,她的表情顿时扭曲,但还是不管不顾的要下床,“你不把他带来,我就走去见他。”
这样的威胁很有用,卡修斯害怕她受伤,他现在已经担心过度。
一双大手制止了她伤害自己的胡闹行为,他勉强压下语气中的怒火,向她妥协。
“我去把他带来。”
克莱尔满意了,不过她此刻的表情比他还臭,她一点也不想搭理他。
在她的想象中,大概是两个苦尽甘来的人抱着孩子依偎在一起,其乐融融给他取个名的温馨场景,现在却截然相反,这落差大的让她非常不高兴。
玛蒂娜把孩子抱进来的时候克莱尔软着的脊背立的很直,一双棕色的眼睛期待又紧张的盯着被襁褓挡住的小脸。
“我记得他的眼睛是棕色的,头发是黑的,模样很漂亮。”
她迫不及待的说着昏迷前看见他的场景。
听见她柔和的声音,孩子立刻激动,咿咿呀呀的在玛蒂娜怀中挣扎说话。
听见他的叫声卡修斯的脸更臭了,他坐在床沿将妻子搂在怀里,目光厌烦的注视着抱过来的孩子。
“友善点!”克莱尔在他的大腿上拍了一巴掌,伸手将递过来的孩子小心抱在怀里。
那是一张软绵绵颜色雪白的脸蛋,脸上长着一层几乎看不见的细绒毛,眼睛如她记忆里的那样睁的大大的。
他好像知道她是他的母亲,藕节般的小手挥舞着轻轻摸上她的脸,“咿咿呀。”
克莱尔惊叹着他的漂亮,心中翻涌的母爱让她完全忽视了身边冷脸的男人。
“他记得你。”玛蒂娜柔和的说:“他都不怎么喜欢我们抱他。”
那只小手一只放在克莱尔的脸上抚摸着,亮晶晶的棕色大眼睛充满了明亮的光,他的嘴唇张开傻傻笑。
“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他都吃的什么?”克莱尔抬起脸紧张的问,“他吃过东西了吗?我是不是该给他喂点母乳,我的妈妈就是这样喂大我的。”
说到母乳,玛蒂娜的脸上闪过一丝不自然,她制止了克莱尔要去解衣服的动作,“不,你不能喂他母乳,看看他的牙齿。”
克莱尔低下头,终于注意到了向她扬起笑脸的一排小牙床上长满尖牙。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