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是一名瞧起来鬼鬼祟祟的太监,见内殿这会儿没人,原先还较为紧张的表情缓了些,松气从袖口内掏出一个玉玺模样的东西往秦厌床榻的位置放。
做罢这事后,便低头垂腰快步离开。
确定太监走远了,骆雨掏出放在秦厌床榻的玉玺仔细查看了起来。
见下面的雕刻印子上刻着大周皇室的火焰纹标志,骆雨握着玉玺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居然是国玺?!”
低声震惊地呢喃罢后,骆雨忙带着国玺暂且离开秦厌的寝宫,在外面寻了个假山,将国玺塞了进去。
那太监不是秦厌,她没法一直做到视角跟随,只能先把他拿来估摸着是想栽赃陷害秦厌的国玺藏好,以免给她家崽带来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处理好这事后,她这才开启视角跟随功能,去寻秦厌。
盛京郊外林中。
骆雨刚刚花了十两银子解锁这地,就瞧见一个她极为熟悉的面具出现在视线内。
面戴灰狼面具,身着玄衣的少年正手执剑柄为木制的玉骨剑,砍菜瓜一般砍着朝他袭去的蒙面刺客。
从灰狼面具内露出的那双眸子,一直到收剑了,内里的戾色方散了些,平淡着神色从袖口内去掏帕子,揭开面上的灰狼面具。
而后,垂下丹凤眸去擦拭起剑刃上溅到的血液。
没了面具的遮掩,少年那张平日里在她这里向来是较为乖巧的面庞直接显露出来,看的骆雨大脑一时间嗡嗡作响,欲要去拉他右手小指的动作也顿住。
之前那个烟公子手持的佩剑有着的外形描述,和秦厌手里的这把玉骨剑较为相像一事,她还能以是巧合来安慰自己。
可现今这个当时在青州的缘灯节上曾经见过的灰狼面具,也出现在秦厌身上。
再加上她方才在他寝殿的木箱内看见的那根较为眼熟的红线。
一切的一切,都在说明一个答案。
那便是,秦厌他,早在她知道《新帝》不仅仅是一款游戏,和他面基之前,他就已经私自过来找过她了。
且,次数还不止是一次,他甚至连她去盛京之后的事情也知晓,还用假身份去和她相处。
了然过后,骆雨又看着站在遍地尸身林中,身上戾气还未完全消去的少年,头一次觉得,眼前之人有些陌生到可怕。
若非是这次她恰好想着上线过来找他,她怕是还要继续被蒙在鼓里,认为秦厌就是那个她脑海中以为的纯良少年。
阿劲趁着秦厌擦拭佩剑的间隙,从袖口内掏出一瓶化尸水,挨个往尸体上倒。
边倒,还边询问起秦厌:“主子,太子那边,您交代的事情属下已经做好了。只不过,断了他未来生育子嗣的路,会不会太过冒险,万一被查出来的话.......”
“这有什么,他不是在外面已经养了不少怀了身孕的通房?要怪,便怪他不该觊觎她手下带来的人。”秦厌丢掉手里染上污血的帕子,又将灰狼面具收进袖口内,语气中带着轻嗤:
“若非是我那日在春猎的时候还留了一些暗卫在,真不知晓,秦光霁那个蠢货,竟然还敢打那宁笑笑的主意。
他该庆幸,他身后背靠着的人是皇后,不若,十一的下场,就会是他原有的下场。”
阿劲一听也是,便没有继续纠结此事,而是在处理好尸体之后,去牵马匹。
骆雨在屏幕另一端一开始听到十一的下场,还没反应过来这个十一是谁。
细想了下,才想起来,之前祭天大典那次,是有个叫十一皇子的人,在冒犯了她之后说是因触怒山神,被断了手筋脚筋,成了残废。
这事,若非今日她在秦厌这里听到事实真相,怕是还会以为,那个十一皇子真的是因为触怒了山神才落得那种下场。
宁笑笑被太子觊觎的事情,她不知晓,但也不是没这个可能性,主要是宁笑笑的样貌极为出色,会被看上也不奇怪。
但她千想万想,都没有想到,秦厌会以这种残忍的法子替她和她带来的人出气。
收起心中的千般思绪后,骆雨再次看向秦厌的时候,陌生感比之前更甚。
她不知道他到底哪一句话是真,哪一句话是假,甚至,自以为已经摸清他性子一事,到现在来看,不过也只是她的自以为。
便难受着心情头一次在上了游戏见到他后,没有去拉他右手小指,告诉他她来了,而是直接下了游戏。
秦厌回去的路上,总感觉心有些慌慌地,像是已经发生了什么无法被他掌控的事情。
抬头试探着声音喊了骆雨几声,并未收到她的任何回应后,他却还是没有放下心来,而是让车夫加快驾马的速度,往皇宫寝殿的位置赶。
因为他已经有了封地,即将搬出皇宫的事情,导致他在寝殿内放着的那个大箱子也解了沉重的锁,方便下人去搬。
倒是忘了,骆雨可以趁他不在的时候,去他寝殿查看情况。
马车抵达皇宫,秦厌还没来得及打开木箱去看看,便见大眼抱着一整根红线用猫爪玩着。
那根被他从缘灯节带回来的红线有多长,他心里很是清楚,若想将它全都拿出的话,光靠大眼一只猫,肯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