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一些百姓心疼大奶奶的过往,偷偷过来尽了些微薄之力以表怜惜?
老管家拎着菜篮走进内院,笑着对迎面走来的茯苓说了句,“别说,这些菜还挺新鲜的,待会儿让后厨做成蔬菜粥,给大奶奶送过去。”
茯苓跑回素馨苑,将此告知给了秦妧。
秦妧心中流淌过淙淙暖流,可裴衍迟迟醒,叫她忽上忽下的心没个着落。
夜裴灏的秋桂苑响起了母子争吵,也知是了什,秦妧关上窗子,于灯火下,单手托腮,恹恹蔫蔫地看着暗器谱,少了裴衍的讲解和陪伴,连对感兴趣的书籍都味同嚼蜡了。
茯苓进来送燕窝时,提了一嘴秋桂苑的,说是裴灏想要去湘玉城,被杨氏拦下了,母子二人争执下,裴灏觉得杨氏太过偏心,准他跟着父亲做,摔门离去,知去哪儿逍遥快活了。
秦妧摇摇头,哪有母亲希望儿子出息的,婆母是偏心长子,但也是替次子考虑,正是因替他考虑,觉得他去了也得到丈夫的重视,还如留在三大营多多历练,才一阻挠他吧。
在总兵府逗留的数十日,秦妧真真切切感受到父亲是个寡情的人,除了长子,看上任何一个子嗣。
倏尔,床边传来了动静,秦妧立即转头,床上的男子轻咳了声,下意识站起身就要走过去,却突然顿住步子,呆呆地望着那边。
昏睡了一日的裴衍动了动纤薄的眼皮,悠悠睁开,扭过头看向烛火中的子,惨白着面色道了声:“水。”
茯苓杵在原地进退得,看大奶奶的样子,也像是要和解的意思,“大奶奶?”
秦妧动了,放下兵器谱,转过身去倒水,“你出去吧。”
茯苓如释重负地欠欠身子,道了句吉祥话,躬身退了出去。
屋内只剩下小夫妻二人,秦妧端着水杯走到床边,扶着男子坐起身,将水杯塞到他手,拿过软榻上的引枕垫在他身后,让他能舒服地坐着。
可知是是刚刚醒来,男子握杯的手一直在微微颤着,非但没喝着一口,还抖落在被子上,洇湿一片。
秦妧闲闲地看着,“装的吧?”
至于连杯子都拿到了吧。
裴衍抬眸,稳住了右手,像个被夫子注视而渐渐拘谨的童生,低头抿了一口润喉,“多谢。”
将水杯递给秦妧后,他的目光就没从秦妧的身上移开过。
昏迷时因背上有伤,都是侧躺的,这会儿背后被垫个引枕,虽说是坐着舒服,然背部的伤口被挤得很疼,但看着秦妧严肃的脸,只能选择默默忍受。直到秦妧发现自己做的妥,才将引枕移开了。
“我是故意的。”
裴衍虚弱地笑了笑,“故意的也无妨,能抵消一些妧儿的火气,值了。”
油嘴滑舌。
秦妧在心腹诽了句
气氛冷凝时,裴衍费力动了动身体,“能帮我一下吗?”
秦妧绷着嘴角,弯腰伸过手,扣在他的双肩上,帮他扳转过身体,侧靠在床围上。
裴衍顺着她的力道转身,玉皙的俊脸失了血色,怎看都有好拿捏的感觉,可那是熟悉他的人才会有的错觉。
八百个心眼子的他,过是在以脆弱的姿态,博取她的同情心罢了。
想陪他做戏,秦妧毫留情地戳穿道:“真那虚弱?需要传侍医?”
“必。”
可提起侍医,秦妧看了一眼漏刻,走到桌前拿起一罐特效药膏折返回来,“自己可以吗?”
“可以。”
裴衍接过,开始手抖,解个系带解了半晌。
即便是在做戏,秦妧都失了耐心,嫌弃他太慢,于是拿过药罐重重放在一旁的小几上,将他扳转了个方向,背对自己,二话说扒开了他的衣襟,退至臂弯处。
这幅美男半露的画面,极打眼,尤其是裴衍的肤色偏于玉质冷白,加上几道血痕的映衬,都可以称得上香/艳四溢了。
秦妧觉得脸颊微热,以指腹剜出药膏,一涂抹在男子背后的抽痕上,心跳跟着失了节拍,同时暗恼自己争气,他虚弱就想要心疼他。
“妧儿。”
“做什?!”
裴衍以修长的食指挠挠鼻尖,“我胸口也有伤。”
婆母可真舍得下手啊,秦妧次将他扳转过来面朝自己,竟发现一道很长的抽痕,从右胸延伸至肚脐的位置。
这还是她第一次盯着别人的肚脐看,秦妧觉得目眩眼晕,别开脸重新剜出药膏,以指尖涂抹,沿着他的右胸口斜向肚脐。
而指尖所经过之处,是肌肉紧实的皮囊,散发着冷欲诱色。尤其是两处特殊的位置,一是肚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