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此距离京城经很近,日夜兼程,会在次日清早抵达,怎会突然改变计划?
老邵“啊”了一,尾调上扬,却立即慢下了车速,让一名隐卫先行一步,去打探最近的客栈在处。
戌时刻,车队人马歇在一家层楼的客栈,等带着裴衍和秦妧走进楼最边上的客房后,裴衍扔给一银锭子,“尽快备水和准备膳食。”
哪里见过么豪气的大人,瞪直了双眼,捧着银锭子连连道谢,立马去准备浴汤和饭菜,下楼时还不忘将银锭子揣好,以免被掌柜嫉妒。
片刻后,秦妧坐进了热气腾腾的浴桶,心不在焉撩动着水花。
天色由醉人的橙红变得黯淡无光,客房内陷入了漆黑,只听外间传来和掌柜的赔礼,似在将隔壁和楼下的住客安排进其他房间。
不明缘由的秦妧换好霜白寝裙,借着门口微弱的光,寻找起裴衍。
“兄长?”
房中太黑,她不到也摸不到,便又轻轻唤起了裴衍,在一兄长中,摸黑走进里间。
好不容易摸到食桌的边缘,她开始寻找烛台和火引子,却忽然被人从背后蒙住了双眼。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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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促的错愕后,一股清爽的冷香传入鼻端,是她熟悉的“雪中春信”与皂角交杂的味道。
不知裴衍为忽然从背后蒙住她的眼睛,当确认背后的人是他,她没有一丝害怕,还娇笑着问道:“你心情好了?”
若是没好,怎会有心情逗她?
可背后的男子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还一手捂住她的双眼,一手勾住她的腰,带着她走向客房内那张菱格翠屏。
冰冷的唇落在了她的后颈。
秦妧激灵一下,感觉此刻的裴衍很是奇怪,甚至有几分陌生。
身体没有支撑,她抬手扣住翠屏,纤细粉白的指尖抠进菱格,感受着梅香自侧颈而来。
待薄衫落在上,裴衍吻向她的蝴蝶骨,她快速扭过头,想问他到底怎么了,可蝴蝶骨的中间的位置,传来痛觉。
他又下嘴了!
微微嘟起嘴,她以额抵住翠屏,任他施为了。
当指尖抠破菱格中的水墨图纸时,一滴泪汗交织的水珠自鼻尖坠落,坠在了巧白净的脚丫上,秦妧稍稍弯腰,捂住了上腹部,费力走到床边倒下,怨起了裴衍。
脱缰的野马吗?
非要么狠。
随着身体的疲累,眼皮承了千斤,不等裴衍再次让抬来水,就歪头睡了过去。
霜縠衣裙垂在床边,配上金簪玉斜,着是一幅美人憩图,可屋里黯淡,屋外又蓄起乌云,遮住了星月,视野中一片漆黑,独自站在翠屏前,有种被吸入深渊之感。
裴衍走向大床,脚尖碰到歪斜的绣鞋,弯腰摆正后,用床边的帘子擦了擦手,顺手打落。
暖帐形成逼仄安静的空间,被无限放大的除了呼吸和名贵香料的气息,还有自的感官。裴衍躺下来,枕着一只手,于黑暗中盯着睡着的女子,润澈的眸染了一层“莫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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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睡了多久,秦妧半睁开眼,现屋里还黑漆漆的,只稍微有了点星辰弦月的光,应是外面的乌云散了,天晴了。
可来不及多想,身体不由蜷缩起来,她惊恐向上方的人影,才知自是怎么醒来的......
须臾之后。
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明快,秦妧耷拉着双手,连手指都不愿动一下,却定定着裴衍,觉他眸光炽烈深沉,又带着股她无法理解的偏执,叫她感到害怕。
“兄长......”
怯怯无力唤一,她感觉自快要晕了。
裴衍才坐向床尾,给了彼此调试的机会。半晌,他握住秦妧温热的手,贴在自的脸上,又轻轻吻了吻,喑哑着道:“妧儿,别再叫我兄长。”
秦妧勉强睁着眼,嗫嚅问:“那叫什么?”
“夫君。”他附身,吻在她鼻尖,“叫我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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京城一处阁楼内,身穿暗紫色蜀锦斜纹宽袍的裴灏躺在窗明几净的房中,一口口吸着旱烟。
他从不抽玩意儿,今夜却一再让冷梅为他点燃。
烟锅燃烧烟丝的吱吱时,裴灏吐一口烟气儿,喷薄在了冷梅的脸上。
门外是裴劲广的侍卫,今暂收裴灏名下,见识过他们的身手和手里的刀剑,冷梅胆战心惊候在一旁,不敢乱讲话,也第一次从裴灏身上感受到凛冽的气息。
明明几时辰前,他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