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扯到伤口了。亏这人不会疼一样。
武居直次一脸无辜,“只是想让你更方便一点……”说完,接受到前男友的瞪视,只得投降,撇撇嘴,无奈站好,张开手臂,闭着眼说:“好好,来吧,我真的真的快要痛死啦。”
高杉手一顿,最终没有不看气氛的说些不好听的话,优雅地拿着手术刀,起身走到武居直次的面前。
武居直次微微睁开了眼,看着他前男友过来,唇角不自觉地上扬,为了避免尴尬,又闭上了眼,只偶尔睁开一点点缝隙,偷偷地看。
这是一种久违了的体验,是新奇的,也是令人怀念的。
辰马能一猜即中,是因为在过去,他就没少对高杉使苦肉计,而高杉看破不说破,每次都如他所愿。
高杉面无表情,举起手里的刀轻轻一划,直接将武居直次的衣服划开了一个口子,再小心地将沾血粘在伤口上的布料撕下来。说起来很容易,做起来却不简单,特别是这手艺他已经好几年没用过了。
“嘶——”一个不小心的拉扯,让武居直次一个没崩住,叫出了声,“轻点、轻点!”
“所以刚才听话去找医生不就好了?”自认为很小心了的高杉很不满,手中一用力,心想与其慢吞吞的经受折磨,不如来得干脆一点。就是某人喊痛喊停的声音大了点,弄得他对自己都没什么把握了。
武居直次绝不是一个会被苦难吓退的男人,纵然千百种难言的疼痛,始终不敌此刻的如此贴近。
只要双臂收拢,他便能够将这个人抱个满怀。
“医生怎么能比得过你细心,况且你的手下有很大一部分人对我有成见,我可不放心。我只相信你。”
“谁给你的信心?难道在你眼里,我是一个念旧情的人?”高杉说着话,却没停下手里的动作,“再说了,以你当年对我做过的那些破事,你以为在我心里,还有所谓的旧情?往后退点,保持姿势不要乱动。”
武居直次听话的退了退,一并收起了心里其余的念头,低头盯着高杉的头发看,含糊应道:“我也没把你怎么……”
回忆当年,悔不当初,他哪里会知道,为什么他非要在高杉面前维持着另有喜欢的人的样子啊。
似乎从小到大,他一直竭力维持,甚至不断的用语言提醒……这高杉竟然还愿意跟他在一起,虽然时间不长,却也非常的了不起了。换成是他,估计不把人怼个半死都不能罢休。
高杉这回理都没理他,手脚麻利地处理伤口,最后为了缠上绑带,不得已地把手伸到武居直次的背后,缠了几圈的绑带,他就这样伸了几次手,次次靠近,宛如拥抱的姿势,每一次贴近总能听到砰砰砰的心跳声。
处理好以后,高杉还欣赏了一番自己的杰作,心说果然是被锻炼出来的能力,丝毫不比医生的手段差嘛。
“你可以放心了,不会在你睡着睡着时出现感染,让你不知情的情况下一命归西了。”
一脑子全是歪念头的武居直次敷衍地应了声,对感染不感染什么的压根不在意,一方面是因为他心底十分信赖高杉,另一方面则是,管它呢。经过内心天使与恶魔的激烈争辩,最终小天使胜了,不甘的垂下双手,老实地贴着大腿,只是上身向前倾斜,轻靠着高杉,类似拥抱,却隔着一段距离,“让我靠一下,我好累。”
高杉:“……”
讲真,他是真的不相信什么累不累的,无疑是另一种比较迂回的耍赖方式,装可怜么。
继续看破不说破,总督大人站着没有动,只是想静静地点上一支烟。
怀着某些不可诉说的心思,武居直次是期待高杉有点反应的,哪怕是一句吐槽也好啊,他总会有办法顺着杆子往上爬,然而高杉没反应……反而让他心里没底,不敢随便乱动。可偏偏靠得太近,近得能闻到那幽幽的香烟味,近得他心猿乱马……脑中闪过从未实施过的18/禁的种种画面,鼻子一热,赶紧猛地一下退开,还是保持安全距离比较好。
高杉面不改色地抬眼看他,视线顿在武居直次捂着鼻子的那只手,血流如注……顿时有些异样的感觉,都是男人,他懂的。可懂归懂,这种事真正发生了,他觉得挺新鲜的,不由地勾起了唇角,挑衅般地说:“怎么了?受不了?”
武居直次一个劲地往后退,忽然意识到,有这人在面前,他估计没法冷静下来,还是找个机会出去缓一缓再说。
手已经摸到了门把,轻轻扭开,捂着鼻子,还得用清澈的眼神和无辜的表情面对,说:“没事,可能鼻子不小心被伤到了,医生不是常说么,有的伤口咋看之下不要紧,可不久后又会显现出来……啊,我找万齐有点事,我先走了。”
打开门,几乎可以说是落荒而逃了。
终于不再被那股气味缠绕,他才停下来,扶着壁,捂着心口,等待着心跳慢慢平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