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你连自己发烧都不知道?”戚昕然皱眉,把早餐随手放在玄关的柜子上,两下脱掉了鞋,“我扶你回房间歇着吧。”
说完就伸手拉了拉他胳膊,把人从墙上拉了起来,魏南头重脚轻一个没站稳,半边身子都靠到了她肩上,压得刚爬完楼梯的戚昕然突然腿软,差点儿就跟他一块儿滚到地上去了。
这家伙平常看着高高瘦瘦的,怎么扶起来这么费劲儿?!
“哎你太沉了……”戚昕然撑着墙缓了口气,偏头看了看他已经半垂下的眼,“还醒着吧?自己撑着点儿走,不然我扶不动了。”
魏南没说话,脸上也没什么表情,但她感觉肩膀的重量确实轻了些,赶紧扶着他往卧室走去。
好不容易把人弄回床上躺好,戚昕然又出去客厅找体温计,上次来这儿的时候脚跟刮伤了,问他拿过创可贴,所以知道药箱在什么位置,拿完就蹬蹬蹬跑回卧室给他量。
魏南迷迷糊糊感觉有人在扯他衣领,指尖微凉,一睁眼看见是戚昕然在弄,猛地扣住她手坐起身:“干嘛!”
吼得很有气势,可惜没声儿,张嘴出来的全是气音。
“给你量体温!”戚昕然也冲他吼了一声,这次是真吼,把某人吼得直挺挺倒回床上,“手放开!”
“……”魏南立马松开手,眼神巴巴地看着她。
戚昕然没再理他,粗鲁地扯开他的T恤领子,把冰凉的体温计伸到他腋下:“夹好!”
“……”魏南听话地夹紧了手臂。
“你昨晚干什么了?”戚昕然吼完两句也没力气了,站在床边低头看着他,恢复了正常语调,“只是嗓子哑怎么会发烧啊。”
“……”魏南看着她没说话。
“哦,说不了是吧。”戚昕然换个简单的方式问,“有感冒吗?是不是着凉?”
“没有。”魏南做了个口型,怕她没看清又摇摇头。
“嗯。”戚昕然叹了口气,帮他拉好被子后转身出去,“我给你倒杯水喝吧。”
因为经常不在家,魏南没买饮水机用,平常喝的都是现成的矿泉水,戚昕然从冰箱里拿了两瓶出来,一瓶放着,另一瓶倒进锅里烧上,顺便给自家母后打了个电话。
“妈,在忙吗?”
“还行,准备交班了。”戚母笑了笑,“难得给我打电话啊,什么事儿?”
“就……有个朋友生病了,在发烧,想问问你怎么处理。”
戚家父母都从医,父亲是老中医,母亲是儿科医生,今年上大学的弟弟也选了医学院的临床专业,只有她一个搞特殊当了个医盲。
“有什么症状?”戚母问。
“嗓子用过度了,失声,喉咙疼,现在还发烧。”戚昕然说。
“烧到几度?”
“正在量。”戚昕然掀开玻璃盖看了一眼,锅底才刚开始冒小水泡儿,“摸起来38度左右吧。”
“有没有说是着凉还是热的?”戚母问。
“他说没着凉,也没感冒。”戚昕然把锅盖放回去,看着厨房窗外阴沉沉的天,“这边最近也转凉了,应该也不是闷坏的。”
她老家在B省,典型的北方城市,11月就已经要穿秋裤了,不像G市这样的沿海城市,全年基本就冬夏两个季节,而且还冬短夏长的,别说秋裤,她今天就穿了条牛仔裤都觉得有点儿热,还是破洞的呢。
“是不是最近经常熬夜?”戚母说,“如果是的话,免疫力会下降,加上喉咙疼,估计是炎症引起的发热。”
“嗯……”听他说这几天确实一直在出航班,估计没少熬夜,昨天又凌晨才睡,“那吃什么好?”
“一般来说消了炎就没事儿了,你先看看他体温多少,要是没到38度就吃退烧片,要是过了再加个方子。”戚母报了几种药材名,“具体用量我不太记得了,等会儿让你爸写了微信发给你,去药房买就行了。”
“好,我知道了。”
水烧开了,戚昕然挂掉电话,兑好一杯温水端着往卧室走。
不料没到房门就听见里头“砰”一声闷响,像是有人摔到地上去了,动静很沉,她顿时就一阵紧张,几乎是跑着冲过去的。
“魏南!你没……”
后面俩字被安安稳稳躺在床上盖着被子的魏南给堵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