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小希当然不知道节目组工作人员对于她的讨论,此刻的她正在专心察看1902公寓宽敞的主卧。

卧室的装修风格跟客厅差不多,雍容中带些复古的风情。

料想原来摆放的家具应当也是符合这种风格的。

现在的家具太简洁朴素,跟卧室有种格格不入之感。

她刚走进屋子简要地看了一遍,身后的卧室门无风自动,“砰”一声关上,发出巨大声响。

杜小希的身体反射性一抖,但内心却没有太大的波动。

无它,这玩意被吓多了也就麻木了。

她转过头看了门一眼,屋内的窗帘却又突兀地被风吹得胀鼓起来,像是有个人站在窗帘后面张牙舞爪进行威胁。

“开始了么?”杜小希喃喃自语,“不过没所谓。你不让我呆在这里,那就说明这屋子有探索的价值。”

也不知道节目组是故弄玄虚还是保护房主的隐私,他们提供给嘉宾的资料里关于房子的背景信息相当有限。

杜小希只知道前任主人姓费,死的时候恰好三十三岁。

现任房主是费女士的父母。

其余比如费女士从事什么工作,有没有配偶子女这样的信息一概不知。

最绝的是这样一个凶宅,网上居然也查不到什么具体信息。

想想就很奇怪。

杜小希走到窗边,窗帘还在张牙舞爪地飘舞着,隐隐透出股凶悍之气。

“既然你这么活跃,那就从你开始吧。”说着她一把将窗帘拉开。

一个宽敞的露天阳台出现在她眼前。

漂亮的复古双人摇椅放在一侧,另一侧养着花草盆栽,布置得错落有致。

只是因为没人伺弄,花花草草们枯的枯死的死,只有景观盆栽和少部分多肉还顽强活着。

杜小希咋舌,昨天进来的时候慌里慌张,竟然没发现主卧外还有个阳台。

阳台布置得清新别致,一定出自原房主费女士之手。

花草仍在,斯人已逝。

可惜啊……

杜小希有些感叹,将手放到阳台门把手上,想要推开出去看看。

可此时心里一个没来由的念头却阻止了她。

不要出去,危险。

杜小希触电般将手收回,同时脑子里闪现出一个推测。

应该是老两口还没来得及把女儿的所有物品都搬出去,这房就开始闹腾了,最后这些东西也就摆在了这里。

难道之前屋内出现的种种诡异之处全是因为阳台遗留了原主人的物品,她不舍得离开屋子?

也就是说,屋子里的鬼就是原主人费女士?

杜小希对着摄像头说出自己的想法,随即决定暂时先放弃阳台,先在卧室找找线索。

“ 我没有恶意,只是想看看。”杜小希双手合十,学着电影里道士的样子,对着虚空拜了拜,“还请见谅。”

做完这个动作,她莫名觉得心里踏实不少。

“先从最近的梳妆台开始吧。”杜小希为了腾出手,将微型摄像机又别在了胸前,打开手电筒,开始翻找梳妆台。

如她所料,里面除了一张三个月前的购买发|票,什么也没有。

衣柜也一样,除了发|票和保修证明,空空如也。

只剩下那张双人床了。

左边的床头柜里放着空调的遥控器,右边的则什么也没有。

杜小希掀开席梦思床垫,仍然一无所获。

难道是她想错了?

不会的,这种感觉不会骗人。

杜小希站在床边琢磨了一阵,想起还有一个地方没看。

床底。

只不过床底一向是恐怖片里可怕剧情的触发点,实打实要去检查的时候心里难免有点发怵。

可杜小希转念一想,现在的她还有什么可怕的呢?

心一横,反复深呼吸几下后,杜小希单膝跪地,将电筒的光线扫向床底。

地板上厚厚一层灰尘,还有不少灰尘在灯光下纷飞起舞。

至于其他的,暂时没看到。

杜小希这个人有时候就挺较劲的,她不接受一无所有的结果,干脆整个人趴到了地板上,借着手电的光亮一寸寸寻找。

明亮的光束在床底的黑暗之下被吞噬了不少,但依然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发挥着作用。

终于,当光芒扫到床头的时候,杜小希在那里发现了指甲盖大小的一块白色物品。

像是一个什么卡片嵌进了木地板裂开的缝隙之中。

她挪动位置,将身子半塞进床底,伸出手,使尽浑身解数终于将这白色的玩意扯了出来。

不是卡片,是一张照片。

照片看上去有些年头了,里面是一对年轻男女在游乐场里的合影。

女孩子面容清秀,身材纤细,长发齐腰。她穿着白裙,挽着身边的男人笑靥如花。

她身边的男人穿着带帽卫衣牛仔裤,背着黑色的背包,看上去活力满满。

可惜看不清男人的长相,因为他脸部那一块早就被刀划得稀巴烂。

“这……”杜小希第一反应,“白裙子的姑娘就是二十多岁的费女士吧?那这位男士是谁呢?是男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