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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降谷同学,你可以描述一下事情的经过吗?”

记下他的名字和联系方式之后,目暮正式开始了询问。

“好的。”降谷零有些紧张。

正在组织语言,一直没说话的奈奈生那边忽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隐约还能听见她似乎在吃东西。

“……”

降谷零把刚想好的话忘了个一干二净。

“警官,我能先去打个电话吗?”

“可以,你去吧。”目暮大方地一挥手。

降谷零拿出手机贴在脸上,做出拨通电话的样子,走到小巷另一边才开口,“奈奈生,你那边是什么声音?”

奈奈生正在艰难地和咖喱里炖的牛肉做斗争,低头一看才发现自己忘闭麦了。

糟糕,有点尴尬。

“吃到牛筋了。”她只能老实交代,愁眉苦脸的,“好难嚼。”

降谷零:“……?”

你在凶案现场吧唧吧唧吃东西真的合适么?

不过听她这么一说,他忽然想起被自己遗忘在脑后的晚饭,顿时感觉各个饮食店里飘出来的香气争先恐后地往鼻子里凑,饿到麻木的胃又开始抗议了。

降谷零下意识揉了下肚子。

奈奈生终于咽下那口牛肉,低头正好看到这一幕。

没想到一个难嚼的板筋都能给他馋成这样,她怪心疼的:这得给她崽饿成什么样了啊。

“赶紧跟警方汇报一下情况,我们去吃自助餐。”她说,“应该花不了多久,后续他们还会叫你去警视厅做笔录的。”

降谷零还是第一次遇见刑事案件,对这些流程一头雾水,闻言一愣:“你还了解这个啊。”

“嗯……因为我是成年人啊!”

奈奈生试图蒙混过关。

她总不能说她还在日本的时候,就受过不少来自组织的这方面的“知识普及”吧。

“老说成年人成年人的……你到底比我大几岁啊?”

奈奈生:“嗯,不到四岁?”

“……那就是二十一、二?”降谷零沉默两秒,反应很大,“话说,这不是大学都没毕业吗?!”

“对啊!”奈奈生理直气壮,“我之前说了我在美国留学啊。难道我的声音听起来很老吗?”

“谁叫你每次说话语气好像比我大了好多一样。”降谷零嘀咕,心底却忍不住想象起奈奈生的模样。

奈奈生怒:“你瞧不起我多活的那四年吗!”

“不是……”

降谷零没忍住,笑了出来。

少年笑起来时眼里闪着明亮的光,一直围绕他的压抑氛围也被驱散不少。

奈奈生看着他的笑脸,唇角跟着上扬,“不紧张了吗?”

“嗯,跟你说说话好多了。”降谷零深呼吸。

也许有一天等他和奈奈生的关系更亲近一些,他可以问问奈奈生的模样。

现在问的话好像有点失礼。

+15

粉色数字的光效在灰暗的小巷里格外显眼。

“零,你今天救了一条命诶。”奈奈生想了想,说,“我没想到你会冲上去的。”

后来急救的时候,他也比她想象中冷静得多。

奈奈生见到过很多人第一次目睹凶案现场时的场景,大多慌乱得连话都听不进去,或者像那些上班族一样,因为恐惧而下意识想要远离,再或是干脆事不关己地看起热闹。

能像零一样鼓起勇气去救人的少之又少。

“不然难道要眼睁睁看她被杀吗?”降谷零莫名地说,似乎觉得第一时间去救人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奈奈生哑然,好一会儿才反问:“……你就没想过自己的安全吗?”

“如果我可以阻止一场凶案的发生,却因为担心自己的安全而没有出手,那我会觉得那个人是因我而死。”

降谷零说得很决绝。

奈奈生看着他,想起刚才降谷零看到围观人群时的愤怒,感觉明白了什么。

或许那个胖胖的警部说的是对的,零真的很适合做警·察呢。

但这样的正义感,也有可能给他带来比常人更多的危险。

——奈奈生叹一口气,默默将学习防身术加入了零未来的日程里。

“不过,如果当时不是你教我怎么急救,我根本没办法救下那个人。即使赶走了歹徒,我也只能眼睁睁看着她死掉。”

“幸好有你在,奈奈生。”降谷零说,“是我们一起救下她的。”

一起……?

她感觉心跳快了几分。

小巷另一头,叫目暮的警部还在等着,很有耐心地没有催促他。倒是他那位叫毛利的部下往这边看了好几回,都被目暮低声呵斥回去了。

降谷零感觉到对方的不耐,压低声音问奈奈生:“他们真的听不见你说话吧?”

得到肯定答复之后,他这才合上手机,迈步往回走,同时赔给毛利警官一个歉意的微笑。

“可以开始问话了。”他说。

目暮要他介绍当时的情况,降谷零快速整理了下语言。

“因为步行街上太吵了,我当时是想进到这条巷子里打电话的,结果进来就看见有一男一女在互相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