摆出现在东京? 降谷零,冷静下来! 金发青年在心中默背着警察守则,头脑逐渐清醒。 他想到了过去。 *安室透与A第一次见面是在三年前的春天,而A的死亡是在两年前的盛夏。 他们满打满算也就相处了一年多一点,而那段时间的后半期,他们在互相仇视和伤害中度过。 但安室透唯一没有怀疑,甚至感到敬佩和忌惮的,就是A的黑客技术。 在那个铺满海绵砖的柔软房间,满墙面的显示屏犹如演奏世界名曲的交响乐队,A便是站在其中万众睹目的指挥家,骨节分明的手指落在键盘上时,迸发的杀伤力远比狙击枪更强。 刚获得代号的波本年轻气盛,同样敏感多疑,他并不觉得组织给他分配个固定搭档是分担他的任务,更倾向于是监视他的动向。 因此,在最初与A的交流中,安室透除了必要的任务前去拜访外,一向当作没他存在。 直到某次很重大的事件——抓捕身份暴露的CIA卧底。 朗姆对他说:“波本,你去A那里协助他处理情报,那家伙有时候发疯起来不太老实,你看着点。” 安室透有些疑惑:“发疯?” 朗姆点了点太阳穴:“这里有点毛病,不过毕竟短时间培养的,凑合用。” 这是个跨越世纪的组织,里面说的短时间具体多“短”,安室透无法揣测,但他发现组织中各种人对A的看法,五花八门。 他带着命令到了A的小房间,率先听到的就是其他成员高昂焦急的催促声和咒骂声。 而被骂的当事人则是聪耳不闻地坐在屏幕前敲键盘,戴着兜帽的斗篷将他的身形遮得严严实实,像是自带防护罩。 安室透自知打招呼没用,顶多得到个白眼,便干脆脱鞋进去,一眼便望到了那片焦灼的数据战场。 绿色与红色的代码字符碰撞闪动,不知何处发出急促的低鸣,旋转的淡绿色表盘似乎是扫描着什么位置,在捕捉到光点后瞬息变红被抹消,很快又被另一串指令所替代。 哪怕对计算机技术并不精通,交锋的激烈情况还是显而易见的,安室透仅仅看着也下意识屏住呼吸,背后竟缓缓沁出了冷汗。 他下意识瞥了眼坐在轮椅上的黑客,对方依旧没露脸,只是换了个画着星星的黑色口罩,沉静的钴蓝色眼眸映着一串串流光溢彩的字符,没有任何波动,空洞至极,乏味透顶。 这对他似乎并没有什么难度。 位于角落处的一个屏幕上显示出俯拍的追击画面,由CIA接应者驾驶的直升机在空中摇摇欲坠,甚至能细化到上面卧底恐惧的表情。 安室透头一次全程围观,也打心底发凉。 如果A用出全力去调查公安最机密的文档,是否也能将他们的身份全都暴露出来? 这种利器放在组织里,就像是在塑料袋里放了利刃,不知何时就会露出寒芒,直接刺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尽管心中因恐惧发凉,安室透表面还是毫无波澜。他很快就理解了朗姆叫他过来的原因。 毕竟A这副不配合的模样,哪怕外勤成员喊破嗓子,也不知道A到底在做什么。 他漠然着脸,拿起旁边的通讯器,将情况转播给外勤,然后……看着子弹击穿飞机,炸出火光,将几条与他同样的生命彻底带走。 最后一串代码输入,屏幕一闪,恢复了原本平静的模样,淡蓝色的微光闪动着,像是一片晶莹的海。 安室透松开通讯器,转身看向旁边的青年。 A像是刚听见下课铃就迫不及待趴下补觉的学生,整个人都埋在灰斗篷里,唯一露出来的右手搭在键盘上,手指因为快速敲击过度而有些发颤痉挛。 安室透皱着眉,走到他旁边:“你应该有药膏吧?放哪了?” A只是抬起头,冷淡地开口:“完事了就滚出去。” 安室透没动,想再打探一下关于这次CIA卧底暴露的事情,他缓缓开口:“你——” 不料下一刻,A直接暴起,伸手就拽住了安室透的衣领,将他拽到了面前。 那双蓝眸闪烁着他看不懂的怒火,格外深沉,A哑着嗓子说:“想干嘛!想跟那群蠢货一样再给我灌一堆没意义的说教?” 安室透皱着眉,他可以轻而易举地从这没什么力道的手中抽回自己的衣领,但是没那个必要,他说:“我没这么想。” “那是为什么?”A有些神经质地低喃了一声,又恍然提高语气,笃定地说,“你害怕我,哈,你恐惧着我的技术?其实——” 安室透一直绷着的神经在那仿佛能看破人心的眼神下崩了一半,他直接甩开A的手,任由对方的手撞在台子上,直起身冷着脸道:“无稽之谈。” 被他打断的青年懵了一瞬,但很快就带着暴躁,近乎是威胁地说:“希望你能一直这么想。” 他确实不会把人当作工具,但是波本可不是面对挑衅忍让的存在。 比初见时的挑衅还激烈,安室透直接掐着对方的手腕向上提,迫使对方强行往上倾,却因双腿的无力不尴不尬地挂在半空。 两人之间的火药味逐渐浓郁,A却全无被掣肘的恐惧,冷嘲热讽自他口罩下源源不断涌出,句句扎心,而安室透只用一句话就彻底引爆了炸弹。 他又一次甩开A的胳膊,用恶劣的语气说:“凭你这副模样?站起来打我?” “滚出去!” A重新调整了一下位置,坐在轮椅上,连枪的后坐力都承受不起的胳膊搭着键盘,关节泛红,却像是位于自己领地的王,他冷冷地道:“波本,你最好能一直这么嚣张。” 安室透当时嗤笑一声,也熄了打探的心思,直接摔门而出。 接着,那个冬天,他便接到了诸伏景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