室内亮着灯,男人近乎冲击性的完美五官毫无遮掩地暴露在明亮的灯光下。
剑眉星目、眸若点星,即便在室内依然一身剪裁挺拓的正装,衬衣马甲西裤穿的一丝不苟,让一路开车回来见多了同伴光膀子、人字拖的沈其明感到有些违和。
他眼神中流露出惊讶,完全没想过沈落房间还有其他人,父母们也没提醒他家里有客人在。
迅速回神伸出右手:“你好,我是沈其明,怎么称呼你?”
男人极冷淡的浅灰色双眸盯着沈其明看了会,眼神不带任何意味,接着视线垂落到身前伸来的右手。
他伸手回握,语速缓慢:“岑听昀。”
以沈其明一向严谨的性格,都不得不夸赞男人拥有一副得天独厚的外在条件,不光脸长得完美无瑕,就连出口的声音和伸出来的手也找不出任何缺点。
沈落居然有个这样的朋友?
室内隐隐传来淅沥沥的水声,沈其明越过视线往里看了眼,下一秒便被自然往旁挪了一步的男人用身体遮挡住。
“……”
心中升起些许古怪的情绪,沈其明:“沈落……”
岑听昀看着他,像是不太习惯正在使用的语言般,语速仍然很慢:“他在洗澡。”
我当然知道沈落在洗澡。
但沈落洗澡的时候还有个男人等在屋里,怎么想怎么觉得奇怪。
沈其明冷峻的眉头皱了起来。
但既然沈落还有朋友在,他就不方便留着继续等着了,客气地问:“你是等沈落一起,还是先跟我下去?”
男人偏头听了听浴室的动静,回答:“请自便。”说完就当着沈其明的面把门关上了。
被关在门外的沈其明眉梢动了动,那种说不清哪里不对的违和感又从心底冒出来,微顿片刻转身下楼。
楼下只有付玲和祁梅在客厅说话,丈夫们都还在房间洗澡没出来。
搬东西的时候四个男同志包揽了全部搬运的活,两位女士做的是将物资从电梯转移到客厅的工作,一直待在有空调的室内,没怎么出汗。
见沈其明下楼,付玲招手叫他来:“饿不饿?梅姐用海鲜和小菜拌了凉面,吃着可香了,快来尝尝。”
“怕你们热还做了凉糕,提前放进冰箱冰镇过的。”祁梅也接话。
沈其明走到近前,就见客厅正中的茶几上摆着两个装满了的大发面盆。
一个盆里看起来红红绿绿的,散发着油香、芝麻香很吸引食欲;一个盆里则盛着雪白雪白、果冻似的凉糕,旁边是熬煮好用来搭配着吃的红糖水。
沈其明拿碗筷先挑出一碗凉面,盘腿坐下,边吃边随口提起:“家里有客人?”
“什么客人?”这时洗完澡的沈信义、沈正国先后走出房间,听见这句话的沈信义擦着头发问。
付玲转头一看,顿时火冒三丈:“说过多少次了,你那头发擦完再出来、擦完再出来!
不要把浴室的东西拿到客厅来!”
沈信义讪笑着放下手:“这不是忘了吗。”飞快把浴巾放回房间再跑出来,也挤到茶几前坐下:“家里有客人要来?谁的朋友?”
沈其明疑惑了:“家里不是有沈落的朋友在?”
其他或盛凉面或舀凉糕糖水的家长们:“?”
家里什么时候多了个人?他们怎么不知道?几位当父母的对视一眼,交换视线,纷纷得出对方也没见到有人来的结论。
付玲连凉糕都顾不上吃,放下碗追问:“你说家里有阿仔的朋友在?你见到了?”
所有人跟着目光炯炯盯向沈其明,连嗅着味儿守在客厅没上楼的二郎也是如此,耳朵竖起,一双有神的黑豆眼目不转睛。
沈其明停下吃东西的动作,点头:“对,在他房间,我敲门的时候是他来开的门。”
“男孩子还是女孩子?”人多时一贯不怎么说话的沈正国突然开口问了句。
沈其明:“是个男人,年纪看着不比沈落大多少,25岁左右。”
“唉……”期盼提起的心重重落下,家长们嘘声叹气。
沈其明:“……”假装不知道你们在期待什么。
“不对啊,沈老哥你为什么问是男孩还是女孩?阿仔之前有情况?”做生意的沈信义抓住沈正国话里的漏洞。
沈正国:“我也不知道是不是,反正之前有人给小落送过一大束玫瑰花,他妈也知道。”
被用眼神求证的祁梅点点头:“他抱着花就回房间了,看着挺高兴的,之后好长时间没下楼,我们没好问怎么回事。”
“哦哟,这小子,看来是开窍了。”付玲顿时喜笑颜开,笑完对祁梅说,有什么不好问的,下次再见到这种情况就该拉住他当面问!
祁梅不好意思:“毕竟是孩子的隐私……”明明就不爱跟他们说这些。
付玲亲热地拉着她的手:“这有什么,说不说是孩子的事,咱们先问了再说嘛!”
几个家长围着茶几热热闹闹讨论起沈落的绯闻,连客人怎么来的信息都忘了对,沈其明在旁默默吃凉面,降低自己的存在感。
沈落洗完澡下来面对的就是这样一幅画面。
父母们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