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了。 斯内克本想抬手还击,但子弹的速度比他想象的更快,凌厉的空气擦过他的面颊,撞击到他身后的墙壁上。 神尾苍垂眸,避开了直视这明显射偏的一木仓。 这一行为其实并不理智,他高估了自己的射击水平。 “……哼。”斯内克帽檐下的额头已经沁满了冷汗,趁着神尾苍垂眸观察魔法阵的时候一蹬地,哈哈大笑两声,在一阵轻飘飘的烟雾中消失了。 反派死于话多,跑路莫求逼格——无论是因为年轻还是别的原因,对方没有立刻下杀手,就不可能再留下他。 毕竟还是年轻的小魔女,不知道到嘴的鸭子是会长出翅膀嘎嘎叫着自由飞翔的。 对峙的另一方忽然消失,神尾苍肩膀的肌肉松懈下来,眸光却仍是锋锐的。 地上的火焰还在静静顺着魔法阵的纹路勾勒,他一时难免觉得有几分棘手。 降谷零还在外面,而这很明显与此前小宫绘里口中的黑魔法滥用事件有关。且不说他能不能找到资料,真的找到了他也不可能违背魔法界保密原则交出去。 黑发青年沉思了片刻,目光转向了手中的木仓。 降谷零捏着手机,掌心的汗蹭到外壳上,五指牢牢扣住机身,俊美的面容紧绷着同诸伏景光几人交代情况。 “报警……”诸伏景光按了一个号码,果断退出了拨号界面,“不。” 伊达航遥遥看了一眼远处不知何时消失的便衣警察:“他们不见了,应该是已经上楼了。我们没有合理插手的理由,而且……” “而且报警未必是正确的选择,对吧。”萩原研二有些焦急,话语却冷静而平缓,带着安抚人心的力量,“那些人的态度意味着背后很可能牵扯了复杂的案件。” 几人明白他的意思——萩原研二在怀疑那一场碰瓷案件。 “等神尾下来再说。其他人已经报警了,先帮忙。”松田阵平截断了后续的猜想,目光停驻在骚乱起来的人群中。 几个便衣警察冲上混乱发生的楼层,合力撞开了闭锁烟尘的大门。 没有想象中焦黑满地的景象,橙红的火焰落叶般四散,不成大势却灼灼不息,正扑腾出大股大股黑烟。 神尾苍靠在墙角,外套的一角捏在手上,捂住了咳呛声。 前来收拾残局的人并没有想到在办公室外还有人。不管对方什么身份,把人从火场里送出去才是最要紧的。 “我们是警察!你还清醒吗!”一位便衣警察努力踹开路上的阻隔,小心避免助涨火势,一边遥遥对着青年喊话。 神尾苍压住了喉咙口的刺痛麻痒:“我没事……” 黑烟还不算浓,他辨认出一条路来,走向便衣声音传来的方向,直到清晰看到未做防护的几个人。 “警官先生。这里刚才发生了爆炸,暴徒持有枪支。” 他没有拖泥带水,将最主要的话解释后便由着一位警察半是监管半是保护地将他带到楼下。 红蓝两色的灯光交织着,目暮十三眉头紧锁着站在警戒线内:“人群疏散完毕了吗?” 便衣警察瞥了警视厅的人一眼,不动声色离神尾苍更近了些。另一位身姿挺拔的警官抽身离开处理火灾现场的其他事件,得到了一声不爽的“啧”。 公安?神尾苍从双方的态度中推测着这些人的身份,默不作声。 刑警与公安的矛盾一直存在,目暮警官和便衣警察不愿多聊,各自问了一遍话,便让神尾苍先到一旁等待了。 “手机。”等在一旁的五人这才凑上前来。降谷零将手机还给神尾苍,五指张开又垂握成拳:“你的格斗并不是优势。” 他强调着,别扭又无声地表达着对对方的行为的不赞同,手指也没有松开。 神尾苍应了一声,明显在走神,一手被手机牵制住,另一手自然而然搭了上去,双手并用握住了降谷零手中的手机拽了拽。 降谷零:…… 萩原研二暗道糟糕,早早抬手搭上幼驯染的肩膀避开战场又随口一问:“在想什么呢,小神尾?” 神尾苍也就随口答了:“在想违规开木仓得扫几天澡堂。” 周边忽然更寂静了,降谷零冷漠地上下摇了摇手想将青年的双手甩开。 但神尾苍既然向目暮警官他们坦白了这件事,就不可能再瞒着这几个人——相比之下,解释那个明显会黑魔法的人的事要麻烦多了。 “里面还有别人?”诸伏景光在脑中还原着当时的场景,“看上去你没有受伤……公安抓到人了?” 红眸青年诧异:“就算真的找到了什么也不可能透露给我啦……不过萩原,我们三个大概真的惹到了一点麻烦。” “你们三个,一点?”伊达航串联起前后线索,“因为入校前的碰瓷案?” 神尾苍点了点头:“木仓是在办公室里捡的……不管我算不算正当防御违规持木仓,那家伙的原主人肯定是违法持木仓的。” 这两件事牵扯到一起,很容易让人联想到杀人灭口等事件。 “便利店的武器来源有问题。”松田阵平推了推萩原研二,无果后也不再尝试,抓住零散的线头开始还原事情的可能经过。 莫名其妙的拦路抢劫碰瓷……抢劫和碰瓷都像是……某种演练。 或许是有人给他们提供了武器;或许是他们知道了黑夜里的某些秘密,以此交换了好处。混混们得到了一批危险的东西,但在实施抢劫计划时被警校的学生当场逮捕,留下的人便选择了回来找提供武器的家伙寻求帮助。 但他找到的只是一个中间人,幕后的黑手一石二鸟,将两个不稳定棋子全部埋杀了。 “但是还是有些地方有疑点。”伊达航道,“且不论那次意外是不是模拟,他们一开始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