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田阵平又敲了敲门:“神尾?” 黑猫尾巴一僵,扫倒了门边的空垃圾桶,好在它反应迅速,用尾尖顶住了倾覆的垃圾桶。 毛绒绒的猫爪尖松开门后神尾苍留下的卡锁,小心地后退了两步,试图用脑袋挽救一下垃圾桶君的平衡。 “奇怪……明明灯亮着啊?”萩原研二看到了门缝中溢出的光,“难道说小神尾在偷偷做什么事情?” 黑猫爪子推正垃圾桶,又被从书桌上滚落的水晶球吓到,四爪生风冲过去用脑袋顶住。 被柔软的球体碰到时它才想起,神尾苍手上这个是个硅胶高仿品——掉下来也没有声音。 然而这一口气刚刚松下,滚落在地的水晶球装向了门边高高垒起的杂物堆。 “啪、哐——” 门内的声音有些杂乱,宿舍门被猛地拉开,红眸的青年头发凌乱翘起,一手按着门边的箱子阻止它继续下落的趋势,膝盖抵着倒下一半的扫把杆:“啊,抱歉,稍等一下。” 松田阵平与萩原研二呆愣着点了点头。 神尾苍合上了门,迅速将扫帚塞进衣柜里,五指张开,原本要掉落的箱子缓缓漂浮,落回了原位。 “找我有什么事吗?”神尾苍缓缓呼出一口气,再次打开了宿舍门,侧身让两个同期进来。 松田阵平将此前被鬼冢教官收走的盒子放到桌上:“给你一个东西,顺便通知一件事。” 卷发青年在放下盒子时看到了桌上两根细细的黑色毛发时不动声色眯了眯眼。这个长度,无论怎么看都不可能属于房间的主人。 “嗯?”神尾苍将最后一个小箱子放回原位,“什么事?” “哦,鬼佬知道今晚上的事了。” 神尾苍点了点头,本来也不曾有过瞒过去的希望:“他准备继续罚我们扫澡堂吗?” 萩原研二摇摇头:“不。” 他声音沉痛,目光悲怆:“他让我们自己决定。” “还有这种好事?”神尾苍诧异道,显然不相信鬼冢八藏还会说出这种话来。 一只手搭到他的肩膀上,松田阵平幽幽道:“自己决定让谁去见那个……泽村?” 泽村路斗是那天上课被盒子殴打的教官。神尾苍一时摸不着头脑:“见泽村教官?” 松田阵平将猫毛捻起没有接话。倒是萩原研二开了口:“嗯,也许他认为未知才是最可怕的?总之我们决定的神尾你也知道了吧?” 萩原研二将盒子倒扣在桌上,与水晶球并列在一起。神尾苍瞥了一眼:“我没意见,什么时候?” “早上集合之前,正好能不影响上课。” 神尾苍表示记住,随后又开口:“我今天是回去看妹妹了。” 算是解释了忽然请假的事情,却避过了今晚的事情。 如果被问起来……神尾苍在坦诚相待和讹言谎语两个选项中纠结了片刻,决定折中一下,讹言相待。 萩原研二与松田阵平在进来时都察觉到了青年身上淡淡的玫瑰香气——警校里可没有这样娇贵的花。 但神尾苍不愿解释,他们也就没有追问。 萩原研二顺势把话题拐到了降谷零的惊艳一枪上。 末了松田阵平回忆起自己的射击成绩:“降谷那家伙……哼。” “啊,射击成绩。”神尾苍眨了眨眼。 他其实没有怎么接触那些常用的武器。毕竟魔法作为某种本能,比作为外物的武器要好用顺手许多。 所以相较而言,使用短手武器,或是近身肉搏才是他的弱点。 不过木仓,他还是能开的。如果他愿意,让子弹跳个舞转个圈画个残影画再命中靶心都不是问题。 所以…… “下周一第一节……” “是格斗课啊。” 神尾苍抹了把脸,坐回床上有气无力地摇了摇手。 松田阵平已经从这动作里明白了神尾苍的意思:“放心吧神尾,我会控制着自己不要把你打哭的。” 神尾苍抬了抬眼:“谢谢松田,你真是我的好兄弟。” “都是兄弟了,就更不用客气了。”卷发青年捏了捏拳头。 神尾苍懒声道:“不客气,毕竟兄弟是上天注定的。”* 松田阵平这才意识到青年在开他的笑话,当下作势扬眉,露出恶人相来:“哈?” “不过天命一般左右不了我的主意。”神尾苍想起方才与黑羽盗一的对话。 如果你只是为了得到潘多拉的消息进入警校的话……为什么不直接走魔法界的路子? 你不怕…… “我刚刚算了一下,上天注定我要有五个异父异母的亲兄弟。”神尾苍掐了个手势做样子,“所以明天能不能下手轻点?” “做梦吧你。”松田阵平嗤笑一声,却不自觉往萩原研二的方向退了半步。 萩原研二注意到了神尾苍微红的耳根,却没有料到对方接下来的发言。 “那我这就开始做梦。”床上的青年就势一滚,“我梦里明天的课程会平安无比,顺畅丝滑,没有对立,没有战斗……” “我愿意为此承担无法实战训练的代价!” 萩原研二:。 以为神尾苍打完直球会害羞的自己还是有些年轻了——对方根本就是减龄了啊! 角落里,黑猫叼着神尾苍的手机,爪子打开搜索网页:看到老板的黑历史会被穿小鞋吗? 然后被清一色的“没救了埋了吧”击碎了最后的侥幸心理。 直到两只手将它托起。 神尾苍发梢勾勒出夜风的模样,仍是那副不怎么正经的样子:“我找到了……潘多拉的后续消息。” 潘多拉是一块传说中的能让人长生不老的宝石。它也被认为是一块特殊的魔法石。 无数人为它前仆后继,包括去年从魔术表演上诈死的怪盗黑羽盗一,包括由部分黑魔法精通者和有权有势的普通人组成的犯罪组织,也包括上一任红魔女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