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
四方皆是汪洋清湖,瀑布哗哗而落。姜采不知这是什么地方,她落地后,第一反应就是去找张也宁。她伸手向前摩挲:“也宁!”
张也宁跌坐在地,心跳厉害,杀意重重,堕仙纹如血,血腥弥漫他视线。他的气息都在颤抖,他此时连看着姜采,都生出杀她的意识。
这是他难以自控的堕仙之力。
张也宁不发出声音,不让姜采感知到自。他闭着目,从内抽取脊骨,在术下向外拉扯。他痛得满头大汗,鲜血淋淋,骨髓从肌肤底下抽出,皮开肉绽,削骨剖肉,可他不能停下。
除他自,没有人能够控制住他。
他此时才明白,前世张也宁自囚北荒之渊的那些月,捆绑他的铁索是如做成的。他一直奇怪,这世上谁能控制堕仙,他还以为是他师父永秋君又炼制什么仙器……
原来困住张也宁千年万年的锁链,来自他自内,是他的脊骨所化。
是他自要困住自。
有他自无让自挣脱,有他自,能够将他彻底囚在北荒之渊,无无月,再不见天。
极轻的一声“擦咔”,落入姜采耳中。她蓦地屏住呼吸,侧头。
她寻不到张也宁的气息,知道是他刻意藏住。她也不知道,就在步之外,张也宁经成血人,汗水淋漓,半血弄湿。他奄奄一息地跌跪在地,用那化成锁链的脊骨,将自一手与此地河流困在一起。
他艰难地缓一儿,在再次施,将自另一手与此地山岳绑在一起。他的手才碰到自脊骨,要施将骨髓抽出时,一素白的手伸来,握住他的手。
他睫毛上沾着汗水,视线时黑时清,困难无比地看向这无声无息便寻到他的蒙眼姑娘。他上的血,弄脏她那飞扬的蒙眼白布,可他不吭气,她既不知道,也不在乎。
张也宁终于开口:“……你若聪明的话,这时候就应该离开我。”
姜采不说话,她是倾,抱住他。
她抱住他清薄料峭的时,就闻到那浓郁的藏不住的仙人之血的气息,也感受到他的微微发抖。她不是爱落泪的人,可她也有心脏发酸、泪水盈目的时候。
她紧紧抱着他。
良久,她声音又冷漠,又带着更咽:“别再自囚。
“这一次,我陪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