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她更致命的打击。
所以她站在寝舍门口,一步也没敢多走,只问:“张也宁是不是醒来了?”
瑟狐吃惊:“尊主您知道?”
姜采心想我就知道!
她感觉他来过。因为她醒来后,发现自己身上沾上了月华气息。在魔域,拥有这种能力的人,还能有谁?
他醒来第一时间就来看她了?!
他到底断情还是没断情?
姜采心里嘀咕,忐忑又紧张,一时间竟然不着调地去想她昏迷时形象好不好,应该没有鼻青眼肿吧……她用纱布覆眼,是不是美貌值能够增加一些?能够有气质一些?
在瑟狐的嚷嚷声中,姜采回过神。
她意识到自己在走什么神,不自觉地咳嗽一声,摸了摸鼻端。
她有些不好意思:“你们都看到他了?”
一众魔修都摇头,然后想到他们尊主如今看不见,他们齐齐说没有见过。而瑟狐:“那倒没有……是谢公子说堕仙来过了。”
姜采愣一下。
瑟狐眨巴眼睛:“是早上谢公子离开尊主寝舍的时候,一路走一路打哈欠。我们问他您如何了,他就手一挥,特别豪爽地说你没事了。他说,‘他都来了,她还能有个屁事啊’。我就追问,然后知道昨晚堕仙来看过您,还给您留了消息。”
姜采怔愣:“什么消息?”
瑟狐比划:“谢公子说,堕仙给您写了信件,就放在桌子上。咱们也没敢进去看。”
姜采:“……”
她转头,砰一下关上殿门,又跌跌撞撞一路磕一路绊地往回走。能不被屋里这些东西弄死,全靠她武力强。她不得不打开法眼,探查寝舍,终于找到了一处发光的纸张。
姜采摸到桌边,意识到什么,偏脸啧啧,意味不明地笑一声——
这纸张,其实离她下榻之地,只有不到一丈距离。
张也宁体贴地把信留在这里,偏偏她和他的没默契是出了名的……兜兜转转折腾一路,她才拿到这封信。
姜采手在信件上一摸,确认是张也宁的气息后,她消去封印,打开信纸,用法眼扫看信件。
信件言简意赅,与她说了下如今情况。他说永秋君受伤是个机会,但永秋君并不是最大问题,有一个谁都不知道的“存在”,正在苏醒。他让赵长陵去查事情,如今已经有了眉目。
还有修真界有些门派态度很奇怪,在巫家那一战中搅浑水,有些问题;北荒之渊的无极之弃的死门,也不知封印还在不在;再有焚火修罗界中魔子沉睡的洞穴,不知是如何情况。
桩桩件件皆是正事。
姜采捏紧信件,越看越是心头大怒。她早料想的情况出现了——他絮叨那般多,却只不提他二人之情。
姜采冷笑一声,手一抛一扬,信件扔到半空,她一把火烧掉。她气势汹汹向外走,这一次凶悍万分,推开殿门的架势,把外头窃窃私语的魔修们吓了一跳。
魔修们赔笑:“尊主,咱们如今和修真界……”
姜采打断:“当真没有人见过张也宁?”
众人齐摇头:“没有。”
姜采:“有人去看过他疗伤的宫舍吗?”
魔西王瑟瑟举手:“我、我去看过……”
众魔修齐齐扭头看他。
魔西王:“怎么了!尊主带回来一个大男人,还不兴我看看情敌是几个鼻子几张嘴啊?”
众人哗然嘲笑,魔西王和他们对吼,姜采冷冰冰抬手打断下面的吵嚷。她面向魔西王,即使眼上蒙着纱布,魔西王也凛然,觉得姜采目光透过白布扎在了他身上,让他寸步难行。
姜采冷静:“你今天有去看过张也宁吗?”
魔西王心虚:“去过……但是那宫舍,没有人了。”
——他早上还因为这个偷偷高兴,想那个小白脸终于走了!
对嘛,这才应该是对的。好歹是堕仙,总不能甘心当他们魔尊后宫里的小情夫吧?走了正好!
姜采面色阴晴不定。
她咒骂一声:“混账!”
也不知道是骂谁,众魔修却被吓得不敢说话。就见他们尊主一步跨过门槛,向宫外走来。姜采走得快疾,一路朝外。她对这里所有路段都不是很熟悉,中途遇到多少障碍物,众人张口要提醒,那些障碍物碰到姜采后,就被她躲开。
虽则如此,依然磕磕绊绊,非常狼狈。
惨不忍睹,众人目光闪烁,都不敢看了。
魔修:“尊主,您要去哪里啊?不如我们代劳……”
姜采咬牙切齿:“抓回张也宁!”
魔修:“呃,您现在这样,怎么抓啊……”
姜采不答,法力突然施展,凛冽剑气飞出,将她面前的路荡平。众魔修目瞪口呆,见姜采一剑之下,面前的宫舍、殿柱、长廊……寸寸成灰,被她一剑斩之。
她大步向前,这便没有障碍物挡她的路了。
她倒要看看,衰运还能怎么杀她!
姜采眼见要撞上一个魔修,那魔修慌忙让路,却在慌乱中,手中武器一磕绊,和身后人撞上。身后人正紧张地盯着姜采,一手一挥向外一挡,前者的武器哗一下飞上天,向姜采发顶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