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吴老太太是什么人呢?想她年纪轻轻就做了寡妇,能辛苦带大三子两女,还供出了个官老爷,就知道她不是那么好打发的人了。
吴老太太让石婆婆搀着,来得小偏厅,吴夫人正要回去更换件轻便的衣衫,准备照刘小月说的绕着院子快走一圈,这就被吴老太太喊住了,“裴氏我问你,不是说了不让他们姓刘的再上门来吗?你这又闹什么幺蛾子?”
吴夫人朝吴老太太行了一礼,“母亲告罪,我正打算回房更衣,您请自便。”根本不理睬吴老夫人说了啥,搀了佛保佑的手就要走,却没想被石婆婆拦住了,“夫人,您这学的是哪门子礼数?商户出生,到底......”话还未说完,脸上却迎来了吴夫人的一记巴掌。
“你这老奴才,又是什么礼数?正头夫人和婆母讲话,你个奴才插的哪门子嘴?还张口闭口的议论主家的出生,你算什么东西就敢在我面前吠?”
石婆婆伺候吴老太太多年,从未在那么多人面前丢过这么大的脸,一时脸色黑如灶底,吴老太太也震惊不已,这裴氏今日是吃错哪门子药了?平日里说她两句,她最多就是当没听到,所以石婆婆这么说话,其实都是她纵容的,她就是想让裴氏时刻谨记,不管有多少钱,她也不过是个商户女子,都是高攀了她儿子的!
可今日裴氏居然没像往常那样当没听到,反而还动手打了石婆婆,那吴老太太哪里能忍?一边喊着无法无天了,一边上前就想跟吴夫人动手。
吴夫人这体格,别说这老太太了,连吴县令看到也要让她三分,怕自己动手的话吴老太太讹人,吴夫人转头就走。
扑了个空的吴老太太一个踉跄差点摔了,摔是没摔到,可也就势一屁股坐在了地上,哭声震天,“哎呀我的天啊,我的命苦啊,寡妇拉扯出个官老爷,到老到老还被儿媳欺负......
啊没天理啊,老头子啊,你睁开眼看看啊,我个老婆子快被欺负死了啊”
哭声惊动了夏园里所有的下人,丫鬟婆子们纷纷上前想把吴老太太拉起来,可奈何吴老太太死活不起来,石婆婆命人去喊了吴县令过来。
此时吴夫人站在外围看着老太太的表演,嗤笑一声,这种演技,自己不知见过多少回了,自己手里的现银大多都是这么被要了去的。
不过现在,她才不想看这些呢,唐晓晓母女说的真切,她这次定能怀上孩子的,手里的银子,还是得自己捏捏牢,这老婆子的心,再多的钱都是捂不热的。
另外,自己让唐晓晓助她备孕的事情,她也绝对不会让这老婆子知道的,吴家是有嫡子的,现在就住在翠竹园里,说是由吴县令亲自教导,其实就是老太太撺掇的,说她是商户女,出生低微,不能由她来教养儿子,尤其是之前在安远寺出事之后,吴夫人就再没见过那孩子。
不见也好,省的到时候摔了病了都赖在她身上。后娘的难,她也算是见识过了,那孩子如今骄纵的很,她根本没法管也不想再管了,她现在全部的心思就是管好自己,早日生个属于自己的孩子。
还未等吴县令过来,吴夫人便回到了自己的房间,还未更衣,吴县令便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你让我做的,我都做到了,我让你对娘好一点,你全当没听到吗?”吴县令也不问缘由,进门就是一顿责备。
“呵呵,说来也好笑,我也实在不知道娘在闹什么,老爷来的正好,你或者可以来解我困惑,娘这是为了什么在闹?”吴夫人歪头看向吴县令。
“为了,为了,自然为了你不尊重她老人家,你是不是还打了石婆婆?你这不是打了母亲的脸面吗?”吴县令也是很厌倦的在老婆和老娘之间调停,可老娘这么一哭二闹三上吊的,......
他也实在没办法不管啊,这个裴氏,刚成婚的时候看着很是温良恭顺,现在这脾气怎么跟着体重一样,说涨就涨了呢?
吴夫人叹了口气,只觉心中疲惫不堪,她温声说道,“那石婆婆非议主母,难道不该打吗?说我不尊重婆母,那婆母簪的嵌玛瑙金簪,披的云锦褙子,穿的锦缎的鞋面,这些都是哪儿来的啊?难不成是老爷50两的年俸买的?”
“你......”吴县令最烦的就是说这些钱的事儿,因为这事儿上他本就气短一节,现如今被裴氏这么直愣愣的说了出来,吴县令一时又哑口无言,又觉得这女子果真只是个商户女,开口闭口都是钱!
不过还未等吴县令问出个什么来,吴夫人就先开口了,“老爷请回吧,我还要更衣,婆母那里如果您觉得有必要,就替我告声罪,就说我身上不爽利,请她见谅。如果您觉得没必要,那就随婆母意吧。老爷,请吧。”
这几年来的辛苦隐忍,得到的不过只是索求无度,老爷如今把孩子小妾都放在了翠竹园,既然这样,她也没什么好顾及的了,顾及来顾及去,却把自己踩到了尘埃里,想想真是没半点意思。
等吴夫人从自己的思虑中醒来,吴县令早就摔门出去了,吴夫人自嘲的笑了一声,喊来佛保佑,“你去陶家巷的春兰食肆,跟唐大夫说一声,三天后就去我城南外的庄子里找我,不必再来这儿了,污糟的很。”
吴夫人家出身巨贾,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