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王一开始还有些生气呢, 觉得是我们孤立他。不过后来,在我的劝说和解释下,父王才又重新高兴起来。”
雁奴说的天花乱坠,添油加醋, 尽可能在不夸大事实的情况下去表自己的功劳。
“杏娘, 总之现在我们有自己的小秘密啦。”雁奴依偎在徐杏身边, 特别高兴,“杏娘, 你对我们父子可真好,你以后一定要继续对我们好哇。”
徐杏面露难色, 笑容僵硬。
她以为自己在太子殿下面前耍了一回小聪明, 却没想到,竟是自己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徐杏也趁此机会冷静反思了一下自己。可能是真的对太子之前的言行很恼怒吧, 也可能是知道有雁奴撑腰,且太子又对她颇有好感, 她便有恃无恐起来。
竟糊涂的做出了那等教唆皇孙的事来。
其实这会儿沉下心来细想想, 此事可大可想。凭太子的警觉和智慧,他不可能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只是, 太子没和她计较罢了。
徐杏在心里暗暗告诫自己,以后一定不能再如此糊涂。
闺中“养病”半个月,再不出门,就要惹人疑心了。何况, 看着雁奴这么辛苦, 她也不忍心。
已是二月末的早春季节, 天虽还有些冷, 但每日正午日头足的那一个时辰还是很暖和的。自从“病”好了后, 徐杏日日吃完午饭都会出来走走。
多出来走走, 多散散心,多呼吸了干净新鲜的空气后,徐杏觉得心情又好回来了。
她在心里和自己说,船到桥头自然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这世上不管什么烦恼,都总能有法子解决的。日子再差,还能差得过从前在风月楼的日子吗?
她觉得趋利避害是人的本性,无可厚非。但相比于所处环境来说的话,最重要的还是人的心态。
若有一个凡事都能乐观积极的好心态,其实这日子就差不了。
这些日子太子对徐夫人倒是格外开了恩,准她随时都可以去东宫探望徐良娣。
徐夫人为此还特别高兴了一场,觉得虽然如今太子可能还是记着从前大娘害过公子佼的仇,还是对大娘不太好。不过,大娘总算是冒着性命危险也给他生下一个儿子来了。
太子如今能对她如此格外开恩,想也是念在大娘的面子上。
所以,每回徐夫人去宜秋宫时,更是要变本加厉的叮嘱徐妙芝,让她好好收敛自己的脾气,别再跟太子对着干,让她好好过日子。
徐夫人第一次这样说第二次这样说的时候,徐妙芝忍了。但这几日阿母几乎是日日过来,且日日在她耳边念叨这些,徐妙芝难免也被念得烦了。
“太子从未碰过我,母亲可知!”徐妙芝被念叨的烦得脱口而出。
但话一出口,她瞬间就意识到了自己在说什么,立马就后悔了。
徐夫人虽不太聪明,但话还是听得懂的,她忙问徐妙芝:“什么意思?”
徐妙芝这才打起马虎眼来,也不敢再看母亲,她只是挪了目光看向别处去,然后尽量找补说:“母亲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你总说太子温和好脾气,却不知这些都是他装出来迷惑人的假象。他对我到底如何,只有我自己心里清楚。”
“阿母你知不知道,每回你这样夸他,我都很生气。所以,你以后来宜秋宫可以,但不要再说这些没有用的话。你若再说,索性日后就不要过来了。”
徐妙芝的突然激动,吓到了徐夫人。
“大娘,你若受了委屈,你和阿母说啊。”徐夫人态度软下去不少,但又说,“你现在的脾气是越来越厉害了,男人哪个受得了?而且太子也没有多宠爱别的姬妾,你如今在东宫位份又是最高的。阿母想,你还是……”
“够了!”徐妙芝突然摔了一个茶杯,吓得徐夫人险些立马在她跟前跪下来。
正好这个时候,太子过来了。
徐夫人还没缓过神来呢,就突然又瞧见太子。她一时脑子没转过弯儿来,就过去跪在了太子跟前,行了大礼。
太子见状忙俯身亲自扶起徐夫人,并让她坐。
太子说:“夫人是有品阶的诰命夫人,又是孤的长辈,怎可给孤行如此大礼?快快请坐。”说罢,太子亲自扶着失魂落魄的徐夫人坐下。
这是自从太极宫回来后,太子第一次造访宜秋宫。
徐妙芝也没想到太子会过来。
也还正巧遇到她对自己阿母发火。
愣了会儿后,徐妙芝连忙过来请安。
“良娣也不必多礼,起身吧。”太子神情淡漠的唤了徐妙芝起后,转身坐去了上位。
目光在洒了一地的碎瓷片上落了会儿后,太子看向跪在地上的几个奴仆说:“都起来,别跪着了,把地上收拾干净。”
奴仆们遵命后,赶紧过来收拾。
地上收拾干净后,太子这才看向徐妙芝问:“这是发生了什么?怎么把徐夫人吓成这样?”
徐妙芝站着回话说:“也没什么,就是一些家里的事。也怪我,是我脾气不好,这才吓到了阿母的。”
然后突然跪下来,求太子说:“阿母这段日子日日过来,也挺累的。知道是殿下好心,不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