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的河、窄的桥、一踏石缝便要溢出故事的青石板路,便成了独属于她们二人的风景。
安常带南潇雪绕到博物馆,在旧砖墙缝找到了小宛藏的钥匙,开了门进去。
院子从前她种下的植物,都被小宛照料得很好,习惯了北方肃杀的冬,瞧南方枝的绿意,有种温婉的爱。
安常把带给小宛的礼物直接放进她工作室。
又带着南潇雪到了自己工作室,虽然小宛时常打扫,仍有股久无人用的灰尘味。
南潇雪道:“看来还没找到接替的人。”
安常点:“现在学文物修复的年轻人不算,毕竟一切求快,连视频都要放倍速看,修文物一坐便是一天,也没人来同说话,这样熬时间,是要难些。”
从博物馆出来,安常又带南潇雪去了河边,坐到人都熟悉的木连廊下。
大衣口袋掏出鱼食,分南潇雪一包,自己拈了些投下去,不消一会儿,一群白红间的鲤鱼冒出来。
安常告诉南潇雪:“小时候,外婆不喜欢出门,尤其不喜欢出远门,其孩子去什么集市灯会,是不去的。过年闲来无事,外婆就带来这看鱼,后来大了些,便自己一个人来,一坐就是大半天。”
“那些集市灯会,想去么?”
安常摇:“反而喜欢坐在这。”
阴了大半日的天,这时隐隐透出些天光来,阳光不算破开云层,只是把水面映得更清亮了些。
南潇雪瞧着身旁的安常,小姑娘连看鱼的眸光都专注,好似浸在自己的世界,旁的一切都扰乱不了她。
南潇雪时而觉得她年轻得过分,时而又觉得她有颗苍老的灵魂。
时光在她这淌过的仿若无痕,令南潇雪想起她说过的那一句:“在这,什么都不会变。”
安常忽然说:“六、七岁的时候,便坐在这喂鱼。”
南潇雪回神:“嗯?”
“到现在二十六、七岁了,还坐在这喂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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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转过脸冲南潇雪笑:“看,在这,当真是什么都不会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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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年初五,南潇雪为了筹备元宵节的一场演出,需要先赶回邶城。
故宫文物组则是年初八上班,安常定在初七返程。
文秀英叫她:“就跟潇雪一起走呀。”
安常反:“干嘛要跟她一起走?她有她的安排,有的安排,陪您天再走,不好吗?”
“陪也不差这天。”
“差的。”安常道:“您不肯去邶城,陪您的时间,说天,分钟也不能差。”
南潇雪什么都没说,安常陪她回房收行李时主动开口:“还以为。”
“嗯?”
“会叫跟一起回邶城。”
南潇雪正把一件折好的旗袍放进行李箱,抬手把她一缕碎发挽到耳后:“不,等。”
“以后家人、朋友在一起,又或者在忙工作的时候,都会等。”
返程以前,南潇雪把带来的好茶交给文秀英,又让安常陪她去个地方。
安常跟她出门,才发现她是一路往酒铺走。
“想喝桃花酿?”
南潇雪摇,只道:“等一下。”
安常站在路边,视线追着一只路过的三花猫,一路溜过墙根,又溜进门绕着桌腿转了圈,大摇大摆往后侧的酒坊去了。
安常视线往上抬,猫绕过的木桌,恰是南潇雪她坐过的那张,也是她蘸着桃花酿写下“山有木兮”的那张。
正当她发呆时,南潇雪回来了,一袭檀褐色旗袍似染了沉香。在宁乡南潇雪总似更放松些,又或许是青瓷当真有精魄,丝丝缕缕往她身上附,使她举手投足都有种清冷的媚意。
指间这次不是烟,而拎着绾色小坛的酒,酒铺寻常卖的不太一样。
安常:“这是什么?”
“存在这的一坛酒。”
“几时存的?”
“秘密。”南潇雪挑了挑眉尾:“春节前老板给打电话,说存久了口味会变,催着把酒取走。”
安常点点:“这样啊。”
南潇雪看她一眼,也没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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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常一直在宁乡待到初七,才准备返程。
商淇本来说派车接,她婉拒,还以前一样,她拖着行李箱,文秀英替她拎着要带回邶城的姑嫂饼,祖孙俩一道走到站牌,等着那唯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