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话的人,介绍完便陷入诡异的沉默。
颜聆歌拿起公筷,夹了根笋干轻放到安常碗里:“我记得大学时,你每年过完年回学校,都会给同学们带冬笋,我家阿姨打电话请教过你怎么做腌笃鲜。”
南潇雪不拿筷子,打发时间似的,食指桌面有一下没一下的敲着。
安常被她敲得一背的汗。
赶紧把笋干从碗里扔骨碟:“晚上吃笋不好消化。”
颜聆歌问:“那想吃山药么?山药养胃。”
安常没答,便听南潇雪轻笑了声。
不食人间烟火的南仙,拿起筷子的姿态也是风姿绰约,夹了颗虾仁放安常碗里:“晚上少吃点碳水,多吃蛋白质,对身体好。”
颜聆歌急道:“她对虾过敏。”
南潇雪的唇角抿了抿。
安常赶紧夹起虾喂嘴:“我现不过敏了。”
这时编导组始组织敬酒。
每人站起来敬大家一杯,附一句人生感悟。
轮到颜聆歌,她笑容清婉执起红酒杯:“人生总有遗憾,包括我也是。愿大家所有的错误都能被修正,所有的遗憾都能被弥补。”
她坐下后轮到安常,很快速的喝了杯酒:“我没什么值得说的感悟。”
否则怎么会把人生过得一塌糊涂。
轮到南潇雪,导演组知道她不喜这,刚打算解围,没想到她端着水杯站起来:“我跟大家说句大实话吧。”
“错误不可能被弥补,就像站上舞台,动错了就是错了,固然你明天可以重新跳好,但那是明天的表演,至于今天这场,你再不会有二次机会了。”
“我要练舞,不喝酒了,以水代酒吧。”
她一口气干了那杯水,端然坐下了。
包间里一瞬静默。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觉得南潇雪这话好像针对刚才的颜聆歌,可不应该啊,这两人根不认识,更不可能有什么过节。
安常小声跟南潇雪说:“你喝那么多水干嘛?”
南潇雪往她这边凑近了,压低声线:“别人喝酒我喝水,总得喝别人的两倍,才能喝出气势来。”
安常实没绷住轻笑出了声。
吃到一半,颜聆歌去了趟洗间。
安常隔了半分钟,放下筷子,跟南潇雪解释道:“我有事要跟她交代清楚。”
方才跟着出去。
颜聆歌从洗间出来,见安常站外面。
走过去:“安安,你和南老师……”
她截住话头。
对安常的瞩目令她直觉这其中有什么,但那可是南潇雪,风光霁月独美到老的谪仙。
“不必猜测。”安常面容沉静:“我是来告诉你,无论你怎么想,不要找任记者、网站透漏这事,不要试图给她造成任影响,她的团队和我,都不会允许这种情况发生。”
颜聆歌蹙眉:“你心中,我是会做这种事的人?”
安常顿了顿:“以前不是,但现,我也不知道你会做什么、不会做什么。”
她转身便想走,又被颜聆歌叫住:“安安。”
“不要再这么叫我。”
“你应该知道,我今晚是顶了家里多大的压力、才能来这次聚餐。”
“与我无。”
“为什么与你无?”颜聆歌上前一步:“我的错误和遗憾,都只与你有。”
安常牵了下唇角:“你应该听到南老师的话了吧?”
”错误无法修正,遗憾也无法弥补,就像时光无法倒流一样。”
颜聆歌:“我会想办法。”
“想什么办法?难道你愿意公当年的真相么?”
“你想我公么?”
“你不必问我。”安常道:“对我来说,不管过程中你怎么诱导我去做过度创的事,最终接纳了你建议的是我己,那时我太年轻也太大,所以我甘愿对这件事负责,也甘愿接受所有的惩罚。至于你怎么面对这错误,那是你己的事。”
“我会好好想想。”颜聆歌压低声:“现先说我们,你能回邶城,我真的很心。”
“我只是来听你一解释,现看,好像很多余。”
窗外隐隐传来人群喧闹的声音。
安常意识到:马上要跨年了。
她转身就跑,颜聆歌急道:“留这里,我们一次一起跨年。”
其实安常并不怀疑,此刻颜聆歌声音里的急切和难过是真实的。
可那又如呢?
回溯过去,颜聆歌最看重的唯她己。推演未来,安常已不欲己生活中给颜聆歌留任位